钱宽嘴角抽动,“陛下,这……”
朱由哲笑了笑,面向殿内其他人道:“钱宽是大商人,认识的官员众多,关系也够硬,情况应该比你们好很多。他都要拿出几倍的银子贿赂官员,你们的情况只会比他更差。朕问你们,这些银子,你们拿的舒服吗?”
看着他们难看的脸,朱由哲道:“既然感觉不舒服,那为何不让朝廷来保护你们的利益?不仰仗那些贪官污吏,而依靠朝廷,至少朝廷不会那么狠,不会收你们那么高的税?”
没人响应,也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处于后排,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商人站出来,“陛下,草民……”
朱由哲招了招手,“老先生,前面来。”
那位老商人上前,“草民吴庆来拜见陛下。”
朱由哲点了点头,“吴掌柜请起,有什么话请直言。”
吴庆来抱了抱拳,“陛下,只要商税合理,我等是愿意交税的。但问题是,……”
吴庆来顿了一下,似在犹豫,“关键是陛下如何保证我们只交这笔商税?而不是增交这笔商税?”
朱由哲听他话语拗口,一时没有理解,“吴掌柜能否说的清楚一点?”
吴庆来听朱由哲语气温和,大着胆子道:“陛下,就像钱掌柜之前所说,我等商人就是夹缝中求利,任何官员胥吏都能压我们一头。所以,我们虽然心中不舒服,却不得拿出银子贿赂官员,以求他们保护。对于我们来说,陛下让我们交商税给朝廷,就等于在原有贿赂上再加一份。”
朱由哲这时听明白了,“你们是觉得朝廷难以保护你们?你们不但还得如以前一样向那些官员行贿,而且还得再给朝廷交那笔商税?”
吴庆来面带苦笑,“朝廷是有军队,皇上是有权力。但皇上您就是再圣明,也只有一人,而
钱宽轻轻点头,“陛下,吴掌柜话语虽然难听,却是实话。我们是愿意为朝廷分忧的,但利润就那么多,给了这个,还得给那个。实际上,只要能盈利,我们就已经知足了。就怕难以盈利,最后坐吃山空,生意难以继续。”
朱由哲啧啧了两声,脸上带着冷笑,“哈哈,若是不知你们各自的底信,朕还真会信了你们。就如你钱宽,就算除去你送出去的银子,每年还能得几十万两,这是多少普通百姓几十辈子都难以赚下的银子?而你,每年给朝廷交过多少商税?二十两,五十两,还是一百两?而那些在土中艰难求生的百姓,他们每年所交赋税占自己收成的多少?在这里给朕哭穷,你们还不配。”
面对崇祯皇帝的暴怒,众人慌忙跪下,“请陛下恕罪!”
朱由哲看着他们,冷声道:“这商税,朕无论如何都是要收的,而且这是通知你们,不是和你们商量。但朕会尽力保护你们的利益。朕会设立两个新部门,一个专司收税,另一个专司打击官员索贿。若有人向你们索贿,或者胁迫你们,你们大可以举报他们。看朕到时能不能保护你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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