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马尔罕城墙上,北疆重步兵们正以三人一组的阵型,如楔子般嵌入辽军防线。
盾挡、枪刺、箭射一气呵成,转眼便将缺口处的辽军杀得节节败退。
一名重步兵百户左臂中刀,却浑然不觉,神色狰狞的挥刀斩断辽军士兵的手腕,反手劈向身后偷袭者:“挡我秦军者,死。”
他甲胄上早已溅满鲜血,眼神却依旧锐利如狼。
周围的秦国重步兵们也个个凶悍,有的用盾牌将辽军撞下城墙,有的踩着尸体纵身跃起,弯刀一挥便收走一条性命。
西喀喇汗国士兵见状,吓得扔掉兵器转身就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肃清城头后,重步兵们迅速下城,对着跟随而来的花剌子模战俘与东喀喇汗国士兵喝道:“快,把城门洞里的石头、木柴清开。”
“耽误片刻,军法处置。”
随后,黑甲重步兵列阵守住城门通道,抵挡反扑的辽军。
“都卖力点,刚才城头你们敢跟辽军拼杀,老子都看在眼里。”一名百户则是趁机,对着卖力搬杂物的两国士兵高声道。
“我秦国军功至上,不管你们以前是战俘还是奴隶,今日破城有功,老子为你们请功。”
“以后,你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杂碎,而是我北疆的勇士。”
听着百户的话被翻译成回鹘语和波斯语,战俘们原本麻木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摆脱奴隶身份。
既然无法反抗北疆,那么不如加入北疆。
而且北疆人的身份,在西域更为荣耀。
一名花剌子模战俘抱起脑袋大的石块,激动地用波斯语喊道:“勇士,我们是勇士。”
北疆军功至上,无论是什么族群,只要立下了战功,便会得到封赏。
这条铁律乃是北疆强大的根本,鼓舞不同族群,不同阶级的人,为北疆的崛起和扩张,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前程而拼搏。
所以,得到了许诺之后的花剌子模战俘和东喀喇汗国士兵们干劲更足,城门洞很快被清理干净。
“吱呀~”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阳光顺着门缝照进,映出城外密密麻麻的赤色铁骑。
二虎身穿赤色布面甲,头戴赤色缨盔,甲胄上的污渍与血渍结成深色包浆。
看到城门被打开,他眼眸中骤然闪过一抹狂热的兴奋:“哈哈哈啊~”
“河中城破了。”
“噌啷~”
清脆的拔刀声划破空气,二虎对着身后的赤色铁骑高声喝道:“勇士们,看见了吗?城门开了。”
“城里的金银珠宝堆成山,如花似玉的西域美人在等着咱们,今日随我杀进城去,财富任你们抢,女人任你们挑。”
这话如同火星入油锅,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的热情。
一名骑兵高举弯刀,嘶吼着回应:“将军放心,咱们定把撒马尔罕翻个底朝天。”
“让那些西域蛮子知道,敢抵抗咱们秦军的下场。”
“杀,抢钱,抢女人。”另一名老兵也跟着喊,声音里满是贪婪与凶悍。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震耳欲聋,赤色铁骑们个个眼中冒光,有的忍不住拍打着战马,有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恨不得立刻冲进城中。
二虎看着麾下士兵的狂热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再次高举骑兵刀:“好,不愧是我秦国的勇士。”
“现在,随本将杀进去。”
“十日不封刀,让撒马尔罕人记住,谁才是这里的主宰。”
“杀啊!”
赤色铁骑齐声嘶吼,马蹄声如惊雷般滚滚向前,如同一条红色洪流,顺着城门涌入城中。
“轰轰轰~”
“喝~”
“噌唥~”
骑兵们俯身挥刀,将路边零星抵抗的辽军砍翻在地,鲜血溅在甲胄上,却丝毫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对财富与女人的渴望,早已压过了一切,撒马尔罕城,彻底沦为秦军宣泄狂热的猎场。
撒马尔罕内城王宫,往日的繁华早已被恐慌吞噬。
宫道上随处可见提着包裹、慌不择路的宫人,有的怀里揣着王宫的金银器皿,有的肩上搭着丝绸锦缎,脚步匆匆往外逃。
北疆人围城十几日,每日火炮轰鸣如同催命符,宫外早传遍“城墙每日被轰低三尺”的消息,谁都知道,城破只是早晚的事。
“乌姆,您听,外面的炮声又响起来了……”
侍女抱着怀中两岁的孩子,声音发颤,眼神不安地望着殿外。
这孩子眉眼精致,却对周遭的慌乱毫无察觉,只攥着侍女的衣襟咿呀学语。
正是西喀喇汗国前苏丹奥斯曼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西喀喇汗国苏丹阿米尔。
可作为母亲的艾达娜看向孩子的眼神,却冷得像冰,没有半分母亲对孩子的温情。
只因这孩子,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亲儿。
上次宫廷政变前夕,那时她的丈夫奥斯曼还是西喀喇汗国的苏丹,察觉辽人耶律洪心野心渐露,准备奋力一搏,并连夜将她与儿子阿米尔送回了父亲的庄园。
可他们刚脚,王宫方向便传来噩耗:“波斯人攻破王宫,苏丹奥斯曼遇害。”
艾达娜伤痛欲绝,可她的父亲却告诉她,哪来的波斯人?
这分明是耶律洪心的阴谋。
那狼崽子觊觎西喀喇汗国的土地,绝不会放过他们母子。
就算现在不杀,等他坐稳了撒马尔罕的位置,他们母子迟早会死于‘意外’。
为了保住阿米尔的性命,她让父亲寻来一个与阿米尔年龄相仿的孩子做替身,将亲儿藏在乡下,交由最信任的老仆照料。
果不其然,耶律洪心为了稳住西喀喇汗国的民心,不仅没对“母子俩”下手,反而派仪仗将她们“郑重”接回王宫。
还对外宣称要立这孩子为新的西喀喇汗国苏丹。
可这份“尊荣”背后,是无形的囚笼。
她们母子被束缚在王宫主殿,殿外全是耶律洪心的辽兵守卫,连踏出殿门半步都要经过层层盘问。
艾达娜坐在窗边,望着远处城墙方向腾起的烟尘,声音低沉:“慌什么?宫人们逃得再快,也未必能逃出撒马尔罕。”
“听父亲,北疆人连花剌子模的五万大军都能轰成碎片,象兵在他们的火炮下跟纸糊的一样,咱们这点宫墙,又能挡多久?”
“可……可北疆人进城后,会不会先攻王宫啊?”
侍女的声音更抖了:“我听守卫,北疆人当年打下虎思斡耳朵,破城后第一个冲的就是辽国王宫,男的全杀,女的……女的都被掳走当奴隶了。”
艾达娜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很快压了下去:“怕也没用。”
“耶律洪心那条狼崽子把咱们扣在这,是‘保护’,实则是把咱们当人质。”
“他想靠咱们稳住西喀喇汗国的民心,可真等城破,他第一个会把咱们推出去挡祸。”
她顿了顿,伸手摸了摸衣襟里藏着的贴身玉佩,另一块被她亲手放进了儿子的身上。
“我只恨不能立刻见到我的阿米尔,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到亲儿,艾达娜的声音软了几分,眼眶也微微泛红。
侍女连忙安慰:“乌姆放心,老爷安排的人肯定会把苏丹照顾好的。”
“咱们现在得想办法逃出去,要是被北疆人抓住,可就完了。”
乌姆,完整的法是乌姆苏丹,意为苏丹之母,就是王太后。
“逃?”
艾达娜苦笑一声,目光扫过殿外持矛守卫的辽兵:“你看这些辽兵,个个盯着咱们,连殿门都出不去,怎么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更剧烈的轰鸣,殿宇都微微震颤,窗外的烟尘更浓了。
侍女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哭了起来,侍女慌忙哄着,声音带着哭腔:“乌姆,怎么办啊?城墙是不是要破了?北疆人要进来了。”
艾达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望着怀中的替身孩子,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为了阿米尔,我必须活下去。”
而就在不久后,守在殿外的辽兵竟自乱了阵脚,只因为撒马尔罕城被攻破的消息传了过来。
有传闻,耶律洪心被北疆人抓住了,也有被当场斩杀,还有传言逃走的。
总之,耶律洪心的下不定,但是城墙肯定被攻破了,北疆骑兵进城了。
于是,原本森严的守卫瞬间溃散,辽兵们顾不上耶律洪心“看好王太后和苏丹”的命令,满脑子都是带着这些日子里,从王宫中偷抢来的财物溜走。
而在这混乱之中,艾达娜同样也成为了乱兵们的猎物。
三名辽兵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逃走,而是折返回来,眼神贪婪地盯着殿内的艾达娜,搓着手狞笑道。
“反正城都破了,不如玩玩这西喀喇汗国的王太后再走。”
“没错,这辈子咱们就是当牛做马的命,可要是玩过一个王太后,就算死了,也值了。”
“这么年轻就守了寡,肯定寂寞难耐,正好咱们兄弟帮帮她。”
“哈哈哈~”
看着眼前三名辽军猖狂又贪婪的步步走来,艾达娜脸色瞬间惨白,不断后退,声音因恐惧而发颤:“你们敢?”
“我是喀喇汗国的乌姆,耶律洪心还没死,你们就敢以下犯上?”
“耶律洪心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你?”
为首的辽兵一把推开挡在艾达娜身前的侍女,“啪”的一巴掌将她抽倒在地,对着身后士兵喊道:“把这丫鬟拖到后面,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这王后,老子先尝鲜!”
侍女被两名辽兵拖拽着往外走,哭喊着求救,衣衫很快被扯得凌乱。
艾达娜看着眼前的屈辱,愤怒与恐惧交织,却只能死死攥着衣角,不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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