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开的林鹭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了柏争渡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出了洗手间,柏争渡没有说话,只是跟在林鹭身后,两人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把书合上,放回了书架,走向自动扶梯,林鹭刚在自动扶梯上站稳,就转头向身后的柏争渡说:“借一下手机,打个电话。”
柏争渡掏出手机解锁后给了林鹭,林鹭接过手机,手机壁纸只有一个小沙坑,林鹭点开了拨打电话的软件,输入了陈父的号码,和陈父约好了时间后便把手机还给了柏争渡。
一直走到车站站台,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过话,柏争渡陪着林鹭在站台坐着,脑子却是乱的,直到林鹭上车离开,才喃喃自语道:“为什么?”
是不是真的要问林鹭,柏争渡不知道。掏出手机给王叔打了电话,一直到上了车,柏争渡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靠近,她就要以这种方式来逼自己主动退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拒绝柏衍时说的话?又或是连地点都是特意挑选的?不想搭理自己却还是忍了一周,就是在等那件事不断发酵,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自视清高,再突然和自己亲近,只是为了借机让厌恶她的人发现她的贪慕虚荣,每一步都是精巧绝伦的算计,缺少其中任何一个条件都不会发生洗手间的事。
10年内被退养三次,每一次被领养都会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交朋友,不信任养父母,又或者根本就不信任何人。
柏争渡好像有点想明白了,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当初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她和自己交朋友,等真正成为了朋友又丢下她一个人,都是因为自己,现在却天真的以为她不会生气,不会怪自己。
她讨厌我,也可能是恨。
柏争渡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柏衍下楼喝水,看见他这样,疑惑地问道:“不是去约会去了吗?怎么这副表情?被甩了?”
柏争渡眼里滚着泪光,靠在沙发上回道:“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听见他这么说,柏衍更奇怪了,以柏争渡对林鹭那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能说出这种话,看来问题确实不小,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柏争渡声音略带哽咽的描述了下午的事,又给他分析了整件事,再一次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心里的难受更多了几分。
听着柏争渡的描述,柏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林鹭太狠了,以后但凡自己和表哥再接近她,她都有可能会再次遇到今天这样的事,一次性直接杜绝了所有可能。
陈父车上的林鹭想直接回学校,但被陈父以时间还早为由直接拒绝,回家吃了晚饭才由陈父亲自把林鹭送到学校门口,嘱咐林鹭注意休息后陈父才满意地开着车走了。
周日的晚自习只是给学生下一周学习已经开始的缓冲,但各班班主任依旧敬业地来回走动,不断提醒着同学们下一周即将开始,晚自习一结束,柏争渡就抓着班主任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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