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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莲魂随弦断,纨绔坠深渊(2 / 2)

孙北辰故意绕开大厅,往西侧走廊走,早上他看得清楚,这走廊尽头有个角门,正好通着静云院。他脚步放轻,鞋底踩在铺着的青石板上,几乎没发出声音。身后的小厮还在唉声叹气,嘴里念念有词,孙北辰却充耳不闻,越走越近,心里的邪火又冒了上来,甚至在琢磨:要是再见到那绿裙姑娘,先把她发间的珍珠簪子拔了,看看她哭起来是不是比这两个歌姬好看。

刚到角门附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像是茶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个男人低低的笑,笑声里满是戏谑,裹着股子凉飕飕的劲儿,像深秋的风刮过枯树枝:“莲儿,琵琶弦断了就用手弹。你昨天不是还跟我说,你的琵琶弹得全城最好吗?今儿就让我听听,没了弦的琵琶,是不是也能弹出声来。”

孙北辰的脚步顿住,耳朵竖得老高,这声音,不就是早上那个穿月白长衫的男人?莲儿……果然是那个绿裙姑娘!他悄悄扒着角门的缝隙往里看,心跳得飞快,连呼吸都放轻了,心里的邪火烧得更旺:正好,看看这男人怎么折腾她,等会儿自己也试试!

这话刚落,就传来姑娘压抑的哭声,哭声很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细碎的呜咽。接着是“啪——啪——啪——”的闷响,那是手掌拍在木头琴身上的声音,一下下,很有节奏,却听得人心里发紧。孙北辰能想象到,那个叫“莲儿”的姑娘,正用手拍着没了弦的琵琶,手掌肯定早就拍红了,甚至可能拍破了皮,可她连哼都不敢多哼一声。

他正看得入神,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孙北辰吓了一跳,猛地转头,就看见个穿黑衣的侍卫站在身后。侍卫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得像腊月里的寒冰,和门口拦他的那两个侍卫是同款服饰,只是腰间的刀鞘上多了道银色的纹路。“我家公子请您进去。”侍卫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在传达命令,而不是请求,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北辰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慌,他知道自己偷看被发现了,可又忍不住好奇,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心里却在琢磨:反正自己是左丞相的儿子,就算这人背景再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跟着侍卫走进静云院,孙北辰才发现,这庭院比他想象中大多了。除了门口的几株芭蕉,院子里还种着些别的花草,有牡丹,有芍药,还有些他叫不上名字的,只是现在不是花季,花都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像一个个干枯的骨架。院子收拾得极干净,连片落叶都没有,石板路被扫得发亮,可空气中却飘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味道很淡,混在之前闻到的异香里,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可孙北辰还是闻到了,他昨儿在“销金窟”见过赌徒打架见血,对这味道很敏感。

那个穿月白长衫的男人正坐在石桌旁喝茶。石桌是青石的,表面打磨得很光滑,摸上去凉沁沁的。桌上放着个白瓷茶杯,茶杯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氤氲的水汽在杯口绕着圈。男人手里把玩着个翡翠鼻烟壶,那鼻烟壶孙北辰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他昨天落在赌坊的那个!那鼻烟壶是他娘给他的生辰礼,通身是帝王绿,还刻着他的名字缩写“北辰”二字,他昨天赌得太尽兴,忘了拿,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而石桌旁的柱子上,绑着个穿粉裙的姑娘。孙北辰也认出来了,正是上午在大厅角落里见到的那个,当时她还在给客人端茶,没想到现在却被绑在这里。姑娘的眼睛被黑色的丝带蒙着,丝带把她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小巧的下巴。她的手腕被绑在柱子上,用的是条粉色的丝带,和她的襦裙很配,只是现在丝带勒得很紧,她手腕上的红痕清晰可见,甚至能看见一丝淡淡的血迹,顺着丝带往下渗。她的头发散乱着,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脸上还带着泪痕,身体时不时地发抖,显然是受了不少惊吓。

“呵——左丞相的公子,倒是喜欢听壁角。”男人抬眼看来,他的眼睛很大,瞳仁是深黑色的,像浸在墨里的冰,没什么情绪,却透着股慑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孙北辰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怕不是寻常贵客,寻常贵客哪会有这么大的排场?哪会敢在藏店里这么“玩”姑娘?他连忙拱手,态度放软了些,脸上挤出个笑容:“在下孙北辰,不知是兄台在此,多有冒犯,还望兄台海涵。”

“叫我阿瑜就行。”男人指了指石桌旁的石凳,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坐。刚听你在门外,好像对我这‘玩法’很感兴趣?”

孙北辰屁股刚沾着石凳,手指就无意识地在凉沁沁的石面上摩挲,石凳的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窜,却压不住他心里的燥热。他的目光像钩子似的,总往绑在柱子上的粉裙姑娘身上瞟,看她领口松垮露出的半截锁骨,看她手腕上渗血的红痕,又飞快地收回,假装盯着地上的青石板,生怕阿瑜看出他那点龌龊心思。可越掩饰,心里的兴奋越翻涌,连呼吸都比平时重了些,胸口微微起伏着。

“瑜兄说笑了,只是路过,碰巧听见了而已。”他扯着嘴角装淡定,声音却有点发飘,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路过?”阿瑜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半分暖意,像冰碴子刮过耳边,让人心里发寒。他拿起桌上的银铃,指尖捏着铃身转了圈,银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然后抬手一抛,银铃落在孙北辰掌心,凉意顺着掌心往心里钻。“别装了。你那令牌是从聚财楼老赌鬼手里赢的吧?他还跟你说,这藏店的‘宝贝’比青楼头牌勾人,甚至敢押手指赌姑娘,对不对?”

孙北辰捏着银铃的手猛地一紧,铃身硌得指节发白,他没想到阿瑜连这都知道,看来这人的眼线早把他的底细摸得透透的。他干笑两声,只能点头承认:“瑜兄消息灵通,什么都瞒不过您。”心里却更好奇了,这阿瑜到底是什么来头?

“灵通算不上,只是见多了像你这样的纨绔。”阿瑜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眼神却扫过孙北辰腰间的鸽血红玉佩,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那价值连城的玉佩在他眼里只是块普通的石头,“想来藏店寻乐子,却只盯着楼上那些只会卖笑的歌姬?太没见识了。”他抬手指了指粉裙姑娘,指尖虚点了下她发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玩味:“比如她,上午敢拿滚烫的茶杯砸我,现在不也乖乖绑在这儿?这才叫有意思,驯服烈马,总比逗弄家猫有趣,不是吗?”

粉裙姑娘被他一指,身体抖得更厉害,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很快又被风吹干,只留下淡淡的水迹。孙北辰看得心里直痒,忍不住追问:“瑜兄手段确实厉害,只是这姑娘看着娇弱,要是伤重了……岂不可惜?”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要是伤重了,就没那么好玩了。

“伤重?”阿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前倾身体,手肘撑在石桌上,眼神里的轻蔑更浓,“孙公子是怜香惜玉,还是觉得没玩够就坏了‘玩意儿’可惜?”没等孙北辰回答,他已经伸手扯开了粉裙姑娘眼上的丝带,姑娘的杏眼瞬间露出来,眼里满是恐惧,像受惊的小鹿,却又带着点不甘,死死咬着嘴唇,不肯求饶,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幼兽。阿瑜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头对着孙北辰,指腹用力掐着她的腮帮,让她连闭嘴都做不到:“怎么?想求孙公子救你?那就让他开心,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做得好,我或许能让你多活两天。”

姑娘瞳孔猛地一缩,先是愣了愣,接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往孙北辰方向凑了凑,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哭腔:“孙公子……求您……我什么都愿意做……您让我跳舞、让我端茶……哪怕让我……让我伺候您……求您救救我……”她说着,手腕用力往丝带上蹭,红痕处的血珠渗得更多,顺着丝带往下滴,在青石板上连成细小的血线,像一道道红色的泪痕。

孙北辰被她这副模样勾得心头火起,青楼里的姑娘从不敢这么卑微又带着点“烈”,眼前这姑娘的绝望像蜜糖,比任何刻意的讨好都勾人。他刚想开口应下,阿瑜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带着几分戏谑,像在逗弄猎物:“别急,玩得太急就没意思了。不如咱们赌一局?”

阿瑜端起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刮了刮,发出细碎的声响,目光落在孙北辰手里的银铃上,语气里多了点试探:“孙公子,你要是能让她跟着这银铃转三圈,跳支像样的舞,不用好看,只要能撑完三圈,我就把你那枚帝王绿鼻烟壶还你。”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眼神里闪着算计的光:“但要是输了,不光鼻烟壶归我,你昨天在赌坊赢的三千两银票,还有你腰间那枚玉佩,也得留下。敢赌吗?”

这话像惊雷似的炸在孙北辰耳边,三千两银票是他这半年最大的进项,那鸽血红玉佩更是他娘的陪嫁,按说该犹豫,可他骨子里的赌性瞬间被点燃。他盯着阿瑜的眼睛,见对方眼里满是“你不敢”的轻蔑,反而来了劲,捏紧银铃猛地起身,锦袍的下摆扫过石凳,带起一阵风:“有什么不敢的?赌了!不就是让她跳支舞吗?小爷还不信治不了一个姑娘!”

阿瑜挑了挑眉,眼里的轻蔑淡了些,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意外,他本以为这纨绔只会仗着家世横冲直撞,没想到敢拿这么贵重的东西赌,倒比他想的骨头硬点。他靠在石椅上,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好,那我就等着看孙公子的手段。”

孙北辰走到粉裙姑娘面前,故意把银铃凑到她耳边晃了晃,“叮铃——叮铃——”的铃声刺得姑娘缩了缩脖子,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声音里带着赌徒特有的亢奋,语气却透着威胁:“乖乖跟着铃声转三圈,跳完了,我保你今晚能睡个安稳觉。要是敢偷懒……”他故意顿了顿,眼神扫过她渗血的手腕,又指了指院子角落里那棵歪脖子树,“阿瑜瑜兄的手段,你刚才也见识过了,要是惹得我们不高兴,把你绑在那树上喂蚊子,你信不信?”

姑娘吓得连连点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拼命挺直了些身子,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孙北辰见她应了,指尖一捻,银铃立刻响了起来,他故意把铃声打得又快又急,就是要看看这姑娘能撑到什么时候,想看着她因为跟不上节奏而慌乱得手足无措的模样。

姑娘深吸一口气,跟着铃声挪动脚步。她的裙衫太紧,刚走两步就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只能死死拽着绑在柱子上的丝带稳住身子,手腕上的红痕被勒得更疼,她却不敢哼一声。银铃响得越来越急,她的脚步也越来越乱,腰肢僵硬地扭着,像只被扯着线的木偶,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手腕上的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落在地上跟着她的脚步移动,在青石板上画出一道道红色的印记。

孙北辰站在一旁,眼睛亮得吓人,他看着姑娘眼里的泪,看着她腿肚子的颤抖,看着她明明快撑不住却还在硬扛的模样,比赢了三千两银票还兴奋。他甚至故意加快了铃声,看着姑娘因为跟不上节奏而慌乱得差点摔倒,心里竟生出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阿瑜坐在石凳上,端着茶杯的手没动,眼神却变了,起初他只是想戏耍这纨绔,看他像跳梁小丑似的围着姑娘转,可越看越觉得意外。孙北辰眼里的亢奋不是单纯的好色,而是赌徒见了好局的狂热,哪怕知道姑娘快撑不住,哪怕知道输了要赔重金,他眼里也没半分退缩,反而越来越亮。这种“不管输赢都要赌到底”的狠劲,倒比那些一吓就怂的世家子弟有意思多了。

“啪嗒”一声,粉裙姑娘终于撑不住,腿一软摔在地上,银铃声也跟着停了。她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头发散乱地遮住脸,只剩下肩膀不停颤抖,像是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孙北辰连忙上前扶她,指尖碰到她胳膊时,只觉得一片冰凉,却还没忘了赌局,抬头冲阿瑜喊:“她都转了两圈半了!差一点就成了,怎么算?”他语气里带着急切,还想争辩,他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阿瑜放下茶杯,嘴角的笑意深了些,不再是之前的轻蔑,多了点认可:“差一点,也是输。孙公子这赌性,倒比我想的烈。”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孙北辰手里的银铃上,又补充了一句:“愿赌服输,这是规矩,孙公子该不会想赖账吧?”

孙北辰还想争辩,院外突然传来掌柜的尖叫,声音里满是恐慌,连声调都变了:“公子!不好了!后院莲儿她……她用断琵琶弦……勒脖子了!人已经没气了!”

阿瑜脸色瞬间沉下来,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石桌上,茶水溅了一地,杯盖滚到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起身时带起一阵寒气,厉声骂道:“废物!连个姑娘都看不住?还不处理干净,别脏了我的院子!”他语气里满是怒意,眼神冰冷得能杀人,和刚才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判若两人。

掌柜连滚带爬地跑了,院子里只剩下血腥味和银铃的余响,孙北辰僵在原地,刚才那点赌输的不甘瞬间被恐惧冲得烟消云散。他看着阿瑜骤然冷厉的侧脸,又低头瞥了眼地上粉裙姑娘手腕渗出的血珠,后颈猛地冒起一层冷汗,莲儿?不就是刚才被阿瑜逼着用手弹断弦琵琶的绿裙姑娘?她竟……就这么没了?

“处……处理干净?”孙北辰的声音发颤,指尖捏着的银铃“叮铃”一声掉在地上,滚到青石板缝里卡住。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静云院根本不是寻乐子的地方,是吃人的陷阱!阿瑜也不是什么普通贵客,是敢随意要人性命的狠角色!

阿瑜没理他,转身冲暗处抬了抬手。两个穿黑衣的侍卫立刻从芭蕉树后走出来,脚步轻得像猫,面无表情地往后院去。路过粉裙姑娘身边时,其中一个侍卫弯腰,用脚把她往柱子边踢了踢,动作粗鲁得像对待一件垃圾,姑娘闷哼一声,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对方摆弄。

“孙公子刚才想问什么?”阿瑜转过身,脸上的怒意已经压下去,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只是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戾气,“是想争辩赌局的输赢,还是想问……莲儿要怎么处理?”

孙北辰的腿肚子直打颤,后背撞到冰凉的柱子时,却忽然觉出点异样,阿瑜虽语气冷,眼底却没真要置他于死地的狠厉,反而像在打量一件“合心意”的玩意儿。他攥着玉佩的手稍稳,咽了口唾沫,声音仍发飘,却少了几分哭腔:“瑜……瑜兄,银票玉佩我都给您,只求您别跟我这糊涂人计较……”

“糊涂人?”阿瑜低笑出声,收回按在他手上的力道,指尖轻轻弹了弹他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脆的“嗒”声,“能敢拿三千两和传家玉佩赌一个姑娘跳舞,孙公子可不算糊涂,倒是比那些一吓就尿裤子的世家子弟,多了点狠劲。”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孙北辰心里,刚才的恐惧竟散了大半。他抬头看向阿瑜,见对方眼底的轻蔑淡了,反而多了点玩味的笑意,胆子忽然壮了些:“瑜兄是说……您不是真要杀我?”

“杀你?”阿瑜绕着他走了半圈,指尖划过石桌上的茶杯,“左丞相的儿子死在我这儿,平白惹一身麻烦,不值当。”他顿了顿,忽然俯身,凑到孙北辰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但我瞧着你这赌性、这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儿,倒合我胃口,比跟那些老狐狸虚与委蛇有意思多了。”

孙北辰瞳孔猛地一缩,心里的惧意彻底被好奇取代。他早瞧出阿瑜身份不一般,此刻听对方话里有拉拢的意思,哪还顾得上害怕,连忙直起身:“瑜兄的意思是……愿意跟我交个朋友?”

“朋友谈不上。”阿瑜直起身,随手将那枚帝王绿鼻烟壶扔给他,“但要是你肯跟着我,我保你以后玩的‘乐子’,比青楼赌坊有意思百倍,比如,驯服那些像莲儿、晚晚这样的‘烈马’,比如……掀翻某些人的地盘。”

鼻烟壶落在孙北辰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他看着阿瑜袖口露出的墨莲暗纹,又想起宫宴上圣上侍卫的服饰,心里忽然有了计较,这人怕是宫里出来的,要对付的,说不定就是他爹那伙人!可骨子里的赌性和对“新鲜乐子”的渴望,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瑜兄若不嫌弃,北辰以后就跟着您!”孙北辰干脆单膝跪地,双手捧着鼻烟壶,态度恭敬却带着点亢奋,“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把这玉佩当场砸了!”

阿瑜挑眉,伸手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尘,语气里多了几分熟稔:“行了,别整这些虚的。以后别叫我瑜兄,跟他们一样,叫我阿瑜就行。”他指了指绑在柱子上的晚晚,“先把她解开,上药,顺便学学怎么‘伺候’人,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

孙北辰连忙应下,转身走到晚晚身边。解开丝带时,他看着姑娘手腕上的血痕,竟没了之前的龌龊心思,反而多了点谨慎,阿瑜让他做这个,说不定是在试探他。他从怀里掏出锦帕,小心翼翼地给晚晚包扎,动作竟比刚才轻柔了不少。

晚晚睁开眼,看着他满是认真的模样,眼底的恐惧淡了些,却仍是戒备地往柱子后缩了缩。

“别怕,我不碰你。”孙北辰低声说,语气里竟有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耐心。

阿瑜坐在石凳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孙北辰这颗棋子,性子野、背景硬,又容易被“乐子”勾住,正好用来搅乱左丞相的阵脚。等事成之后……再怎么处置,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孙北辰包扎完,指尖还捏着那枚银铃晃了晃,凑到阿瑜跟前,眼里满是期待:“瑜兄,您说的有意思的乐子,总不能是让我天天在院里浇花喂鸟、守着这院子吧?”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要是您要去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或是去会会那些不好惹的角色,可得带上我,我虽没您本事大,但跑腿盯梢、撑场面的事,保证办得漂亮!”

“急什么。”阿瑜放下茶杯,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先把莲儿的事处理干净,顺便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不留痕迹’。”他起身往后院走,玄色的靴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跟着我,以后有的是好戏看。”

孙北辰连忙快步跟上,掌心紧紧攥着那枚帝王绿鼻烟壶,冰凉的玉感混着心底翻涌的兴奋,让他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院子里的风还在吹,卷起地上细碎的尘埃,光秃秃的枝桠被吹得轻轻晃荡,投下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晃来晃去。方才晚晚手腕滴下的血迹,早已被风刮得干涸,只留下几缕淡褐色的印记,浅浅覆在石板上,像被时光磨淡的痕迹,仿佛刚才的慌乱与血色,从未在这里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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