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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黑鹰令牌露端倪,夜赴荒祠会顽徒(1 / 2)

墨泯指尖刚触到相国府侧门那枚磨得发亮的铜环,后颈便掠过一丝极淡的凉意。那不是暮春傍晚携着花香的风,而是带着金属冷光的视线,像猫爪尖轻轻蹭过皮肤,轻得几乎让人忽略,却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像毒蛇吐信时那一点冰冷的芯子,悄无声息地缠了上来。

她指尖顿在铜环上,没再往下按,转而收回手。转身时,眼底方才对着府内丫鬟时那点温软已淡去大半,只留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像蒙在刀锋上的薄纱,看着温和,实则藏着锋芒。方才陪白诗言走西街时,这道视线就黏在背后,起初她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贼,盯着她腰间那枚成色极好的羊脂玉坠。可走到茶铺巷口,那道视线竟分作三道,像三条盯紧猎物的野狗,不远不近地缀着,连呼吸都压得极低,脚步声裹在来往行人的喧闹里,若不仔细听,根本辨不出来。

“倒有意思。”墨泯低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蹭过袖口暗袋的桂花绣纹,没走通往栖月幽庄的僻静直路,反倒转身拐进了西街最喧闹的杂耍巷。

巷口挂着串红纸灯笼,红纸褪得发浅,边角卷着毛边,风一吹就晃晃悠悠,暖黄的光落在青石板上,晕出几片淡红的光斑。

卖糖人老汉就坐在灯笼下的小马扎上,面前小炭炉烧得正旺,炉上黄铜小锅里的金黄糖浆熬得黏稠,勺尖一提便拉出细亮的糖丝。他握着细竹签,手腕轻轻一转,腕间银镯子“叮铃”作响,糖浆在石板上流转间,眨眼就画出只展翅的蝴蝶,连翅膀脉络都清晰分明。围在跟前的孩童看得眼睛发亮,拍手叫好的声音脆生生的,混着糖浆的甜香飘得老远。

不远处的耍猴戏圈子正热闹,汉子甩着鞭子,鞭梢在空中划过道脆响,穿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腰间粗麻绳系得紧实。身边的猴子裹着件红布褂,褂子领口缝着颗亮闪闪的铜扣,踩着两截短木高跷,一摇一摆地挪着步,时不时朝着围观路人作揖,爪子里还攥着个小铜锣,敲得“当当”响。众人被逗得笑声连片,有人往汉子面前的铜盘里扔铜钱,“叮啷”的碰撞声混着笑闹,在巷子里飘得老远。

墨泯故意放慢脚步,鞋尖轻轻踢过青石板上的糖渣,该是哪个孩童失手掉的,糖渣早硬成了小块,被她一触,发出细碎的脆响,像极了碎瓷片擦过石头。她顺着热闹往旁挪了挪,在卖糖葫芦的摊子前停住:摊主是个中年妇人,围着块沾了糖霜的蓝布围裙,手里正往竹棍上串山楂。那粗竹棍上已插满了红彤彤的果子,颗颗挑得又大又圆,裹着层亮晶晶的糖霜,阳光一照,像串起的小灯笼,甜香顺着风飘过来,勾得人舌尖发馋。

“老板,来串山楂的。”墨泯笑着递过铜钱,指尖捏过糖葫芦时,特意蹭了点糖霜在指腹,凉丝丝的糖霜沾在皮肤上,带着点黏意。她低头舔了舔,酸意混着甜意瞬间漫开,刺激得舌尖发麻,顺势眯起眼,眉头轻轻蹙了蹙,装出被酸到的模样。身后那三道紧盯的视线果然松了些,紧绷的气息淡了不少,显然把她当成了寻常贪嘴的公子,没再多提防备。

握着糖葫芦往前走,她特意绕到耍猴戏的圈子外,跟着众人拍手笑了两声,掌心都拍得发了热。又从怀里摸出颗边缘毛糙的碎银子,是前几日从账房支的,还没来得及打磨,扔给耍猴汉子:“赏你的,让猴子再翻个跟头。”汉子连忙弯腰接了,洪亮地应着“谢公子赏”,转头对着猴子吆喝一声。那猴子也机灵,立刻翻了个利落的筋斗,惹得墨泯又笑了笑,眼角弯出点柔和的弧度。这副全然放松的模样,让树后那三人的呼吸明显粗了些,鞋底蹭过青石板的声音也清晰了几分,脚步悄悄近了半寸。

可没等他们再靠近,墨泯忽然转身,对着巷子深处的柳树方向扬了扬下巴,手里还晃着那串糖葫芦,山楂上的糖霜晃得人眼晕。她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藏在树后的人听见,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三位跟着我这么久,是也想吃糖葫芦?我请客。”

柳树后一阵沉默,只有风吹过柳叶的“沙沙”声。随即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像是有人在调整姿势。三道黑影从树后走出来,都穿着黑色短打,短打袖口和裤脚都扎得紧紧的,方便活动。他们腰间别着玄铁短刀,刀鞘上沾着泥点,显然是从城外过来的。脸上都蒙着黑布,黑布边缘有些起毛,只露出三双泛着狠光的眼睛,像饿狼似的盯着墨泯。为首的人盯着墨泯手里的糖葫芦,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墨公子倒是眼尖。”

“不是我眼尖,是三位的脚步声太重。”墨泯晃了晃糖葫芦,山楂上的糖霜簌簌掉了两颗,落在青石板上,摔成了碎渣。她抬眼看向为首的黑衣人,语气平淡:“茶铺巷口那两个,是你们的同伙?”方才在茶铺巷口,她就瞥见两个穿着同样短打的人,靠在墙角,眼神一直往她这边瞟,见她拐进杂耍巷,还跟身边人说了句什么,只是当时人多,她没立刻点破。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微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她连这事都知道。另一个矮胖些的黑衣人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急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少废话!我们主子要你去见一面,识相的就跟我们走,不然……”

“不然怎样?”墨泯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浓,眼底却没半分温度,像结了冰的湖面。她抬手咬下颗山楂,慢慢嚼着,酸得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嘲讽:“像方才那样,用短刀刺我?还是说,你们有比那两个废物更厉害的手段?”她早就察觉到,茶铺巷口的那两个人,手里握着短刀,一直在找机会靠近,只是她走得快,没让他们得逞。

“你找死!”矮胖黑衣人被戳中痛处,脸涨得通红,虽然隔着黑布看不见,但从他粗重的呼吸和紧绷的身体能看出来。他猛地抽出短刀,刀身出鞘时发出“噌”的冷响,那声音尖锐,刺得人耳朵发麻。他踩着青石板就朝墨泯扑来,脚步又重又急,刀风带着狠劲,直劈她的面门,像是要把她劈成两半。

周围的行人吓得尖叫着躲开,有人手里的糖人掉在地上,摔成了一滩糖水。耍猴的汉子也慌了,连忙把猴子抱在怀里往后缩,猴子也吓得吱吱叫,爪子紧紧抓着汉子的衣服。杂耍巷瞬间乱作一团,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铜钱撒了一地,滚落的声音格外刺耳。

墨泯却没动,站在原地,像尊雕像。直到刀刃离她鼻尖只剩半寸,她才猛地侧身,动作快得像道影子。脚尖在青石板上一点,身体像片落叶似的往后飘了三尺,刚好避开刀风,刀风扫过她的发梢,带着股铁器的冷意。同时,她左手一扬,三枚银镖从袖口的暗袋里脱手而出,银镖在空中划过三道银光,精准地钉在矮胖黑衣人脚边的石板缝里,镖尖入土半寸,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声音清脆。那矮胖黑衣人瞬间僵在原地,刀刃都差点脱手,手一抖,短刀在地上划了道浅痕。他盯着脚边的银镖,眼神里满是惊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指尖攥着刀柄微微发抖,指节都泛了白。

“别急啊。”墨泯舔了舔唇角的糖霜,糖霜甜丝丝的,还带着点山楂的酸味。她把剩下的糖葫芦随手递给旁边吓得发抖的孩童,那孩童约莫五六岁,穿着件粉色小袄,手里还攥着个布老虎。孩童怯生生地接过糖葫芦,小声说了句“谢谢公子”,然后抱着糖葫芦躲到了柱子后面。墨泯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可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冷意,像寒冬里的风。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一沉,瞳孔缩了缩,知道遇上硬茬了。他对着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眼神里带着点狠劲。三人立刻呈三角之势,将墨泯围在中间,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刀光在暮色里晃得人眼晕,像一道道冷光。可他们握着刀的手都有些发紧,指关节泛白,显然是被墨泯露的那一手吓到了。周围的行人早已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卖糖葫芦的妇人躲在摊子后,抱着竹棍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竹棍上的糖葫芦晃来晃去,糖霜掉了一地。

“墨公子,我们不想伤你,只是奉命行事。”为首的黑衣人放缓了语气,试图劝降,声音里却不自觉带了点底气不足,像强撑着似的。他攥着刀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你若是跟我们走,我们保证不伤你分毫,等见过主子,自然会放你回去。”

“奉命行事?”墨泯轻笑,笑声里带着点嘲讽。她抬手拍了拍衣摆上沾的糖渣,动作慢条斯理,指尖拂过衣料的纹路,像是在打理什么珍贵的衣物。可就在这瞬间,她周身的气场骤然变了,方才还带着糖香的温和荡然无存,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寒气从她身上散开,那是久经厮杀才有的冷戾,像出鞘的刀,锋芒直逼三人,压得他们呼吸都有些困难。

为首的黑衣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脚步踉跄了一下,握着刀的手都在发颤,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后背竟渗出一层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流,把里衣都浸湿了。他声音也带了点颤音:“你……你想干什么?”另外两个黑衣人更是脸色发白,虽然隔着黑布,但从他们紧绷的下颌线能看出来。他们脚步不自觉往后挪了挪,眼神里满是忌惮,方才那点狠劲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恐惧在心里蔓延,像藤蔓似的缠得他们喘不过气。

“干什么?”墨泯微微歪头,眼底的冷意像寒冬的冰,没有一丝温度,语气更是冷得像淬了冰,能冻伤人:“我没兴趣见你们主子,倒是对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挺感兴趣的。”她早就看出来,这三个人的武功稀松平常,只是凭着一股狠劲,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话音落下,墨泯忽然动了。她没用武器,只凭一双肉掌,朝着左侧的黑衣人攻去。那黑衣人连忙挥刀格挡,刀身朝着墨泯的手掌砍去,带着股狠劲。可墨泯的动作快得像风,指尖轻轻一挑,就扣住了他的手腕,指腹精准压在他腕间的筋脉上,那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稍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痛呼一声,声音凄厉,短刀“当啷”掉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滚了几圈,停在了墙角。他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着,整个人瘫在地上直抽搐,额头瞬间冒出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下巴上的黑布。他脸色惨白如纸,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眼神里满是绝望,像丢了魂似的。

剩下两人见状,心里的恐惧更甚,手脚都有些发软。可他们也知道不能退缩,若是抓不到墨泯,回去主子也不会放过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同时挥刀扑来。为首的黑衣人攻向墨泯的胸口,刀势看着又快又狠,可他的动作却有些僵硬,显然是被墨泯的气场震慑住了,手臂都在微微发抖。另一个则绕到她身后,脚尖点地跳起来,想偷袭她的后心,可他的眼神里满是慌乱,连脚步都有些虚浮,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

墨泯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没回头,只抬脚往后一踹,鞋尖精准踹在身后那人的膝盖弯处,那里是腿骨的连接处,一踹就软。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疼得他闷哼出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他手里的刀擦着墨泯的外袍划过,在地上留下一道浅痕,火星都溅了出来。没等他起身,墨泯已转身,手肘重重撞在他的后心,这一下力道极重,像铁锤砸在棉花上。那人一口血喷在地上,血珠溅在青石板上,像绽开的红梅。他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手指抽搐了两下,再也没了动静,只有胸口还微微起伏着,证明他还活着。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两个同伴瞬间倒地,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连刀身都在“嗡嗡”作响,像是在害怕。他怎么也没想到,墨泯竟这么厉害,他早听说墨记庶子墨泯是个“纸老虎”,奸诈是真,会耍些小聪明,可手无缚鸡之力也是真。怎么眼前这人,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他的后背抵着柳树干,树皮粗糙,刮得他后背生疼。冰凉的触感从后背传来,却压不住心里的恐惧,牙齿都开始打颤,声音发颤:“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墨泯!墨泯根本不会武功!”

“哦?你倒认得出我墨泯。”墨泯眉梢一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她脚步慢悠悠朝着他挪去,青石板被踩得“笃笃”响,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他心口,让他心脏狂跳。那股冷戾的气场裹着寒气漫过来,压得他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得攥着劲,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本少爷会不会武功,轮得到旁人来嚼舌根?怕是你们主子只敢跟你吹我‘只会耍奸计’,没敢提,我墨泯收拾人的手段,比你们挥刀砍人的蠢办法厉害百倍?”她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像针似的扎在黑衣人的心口。

为首的黑衣人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墙是砖墙,上面爬满了青苔,冰凉的触感从后背传来,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看着墨泯那双没半点温度的眼睛,心里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手脚都开始发麻,像灌了铅似的。他忽然想起主子交代的话,若是遇上墨泯,能抓就抓,抓不到就杀。可现在,他连靠近墨泯都做不到,更别说杀她了。

“我……我跟你拼了!”为首的黑衣人像是疯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举着刀就朝墨泯扑来,刀风比刚才更狠,像是要同归于尽,可他的眼神里却满是绝望,动作也带着明显的慌乱,刀身都有些不稳。

墨泯却没躲,反而迎着刀风上前一步,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左手抓住他的手腕,指腹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让他握刀的手松了松。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到他的腰间,一把夺过他藏在那里的黑鹰令牌。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她指尖在他的脉门上轻轻一点。

黑衣人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声音清脆。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倒在地,连嘴都张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墨泯,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眼珠乱转,却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只有眼珠能转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破风箱似的。

墨泯拿着令牌,在手里掂了掂,青铜的重量压在掌心,带着些微的凉意。她低头看了看瘫在地上的黑衣人,那人眼底满是哀求,黑布下的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墨泯的语气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波澜:“现在,该说说了,你们主子是谁?他为什么要抓我?还有,这黑鹰令牌,到底是什么来头?”

黑衣人躺在地上,眼珠乱转,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闷响,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流,浸湿了脸上的黑布,将布料晕出一片深色。墨泯见状,指尖在他颈侧的穴位上又按了一下,解开了他的哑穴。那一瞬间,黑衣人像是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喽啰,主子没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只让我们抓你去见他!要是抓不到,就要把我们的家人卖到矿山去受苦!”

“不知道?”墨泯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他脸上的黑布,指甲蹭过他的皮肤,让他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语气里的冷意更甚,像寒冬里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疼:“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暗纹乌木瓶。瓶身雕着缠枝毒藤,藤蔓的纹路蜿蜒交错,每一片叶子都刻得栩栩如生。瓶里装的是“腐心露”,是她用十几种毒草熬制而成,只消一滴沾肤,半炷香内便会从皮肉往骨头里蚀,痛得人满地打滚却求死不能,最后连骨头都会化为一滩黑水。

她拔开银塞,指尖微微倾斜,一滴墨色液体从瓶口坠下,落在青石板上。“滋啦”一声,石板竟像被滚油烫过似的,以液滴为中心,迅速泛出黑褐色的腐痕,还冒着丝丝缕缕的腥臭白烟,那气味刺鼻得很,连周遭的空气都像是凝了毒,让人忍不住皱眉。

黑衣人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方才还强撑的狠劲瞬间崩得粉碎。他看着那片发黑的石板,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浸湿了衣领:“你……你手里是‘腐心露’!江湖上失传了三十年的毒……你怎么会有这个?”他早年在江湖上混过,曾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腐心露”的厉害,只是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见到。

“现在知道怕了?”墨泯晃了晃乌木瓶,瓶内液体撞击瓶壁的轻响,在空巷里听得格外刺耳,像催命的鼓点。她往前挪了半步,周身的冷意裹着毒气,压得黑衣人几乎喘不过气,他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因恐惧而冒出的汗味:“早这么痛快,何必要我拿‘腐心露’出来?”

“我说!我什么都说!”黑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连疼都顾不上,只拼命磕头,额头撞在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没一会儿就红肿起来,“主子是黑鹰堂的堂主,姓萧!抓你是因为你毁了堂里的货,那里装的是给吏部尚书送礼的宝贝!求你别用毒,我全说!”

墨泯停下脚步,指尖按回银塞,嘴角勾起一抹冷得渗人的笑,像寒冬里结冰的湖面裂开一道缝:“黑鹰堂?我倒是没听过这个堂口。”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嘲讽:“还有,我上个月一直在紫彦城,怎么会毁了你们的货?”

黑衣人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一点,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主子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他还说,你挡了他的财路,还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一定要抓你回去,好好折辱一番!”

“挡了财路?坏了好事?”墨泯重复着这两句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她仔细回想,自己最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更别说挡别人的财路了。她抬手摩挲着下巴,忽然想起前几日听府里的管家说,吏部尚书最近在暗中倒卖官粮,赚了不少黑心钱。难道是因为自己无意间撞破了这件事,所以吏部尚书才让他的小舅子来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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