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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荒祠月下擒王奎,黑鹰令牌牵北记(2 / 2)

“继续盯着吏部尚书和北记商行的人,”墨泯的语气沉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尤其留意他们跟粮行的往来,看看最近有没有异常的粮草调动,运去了什么地方。另外,查清楚北记商行的底细,谁是东家,跟哪些人有牵扯,都要摸清楚,切记别打草惊蛇。”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把‘王奎是弃子’这话记着,回头审王奎的时候,或许能从他嘴里撬出更多东西。”

“是!”影二应了声,起身时动作轻得像片羽毛,几个起落便隐入了身后的树林,只余下晚风扫过枝叶的“沙沙”声,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

墨泯站在原地,望着影二消失的方向,指尖捏着那枚黑鹰令牌,指腹反复摩挲着令牌背面,方才情急之下没细看,此刻借着月光才发现,令牌边缘有个极浅的刻痕,像个“北”字,藏在黑鹰尾羽的纹路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看来这令牌果然跟北记商行有关。王奎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只是个弃子,还以为靠着吏部尚书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一旦事败,最先被舍弃的就是他。

墨泯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将令牌重新揣回怀里。眼下王奎已擒,他的据点也会被抄,可北记商行和吏部尚书的阴谋才刚露出冰山一角,他们盯着皇上的寿辰,盯着紫彦城的粮草,背后定然藏着更大的图谋。

她抬眼望了望天边,残月已沉到西侧山尖,星子疏疏落落的,夜风裹着雾气,比先前更凉了些,估摸着早过了子时。诗言还在相府等着,既不能让她久候,更不能让她察觉这些暗处的凶险。墨泯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凝重压下去,转身朝着相府的方向走。玄色衣摆扫过路边枯草,留下道转瞬即逝的残影,很快便融进了浓夜里。

马蹄声踏在土路碎石上,“嗒嗒”响得越来越近,像密集的鼓点敲在人心尖上,连夜风都似被这急促的节奏搅得发紧。墨泯倚在树干上没动,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枚银镖,玄色劲装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的银鹰带扣在月光下闪着冷光,那光不是杀气,是看猎物般的玩味,像猫见了蹦跶的耗子,眼底满是“终于有乐子”的慵懒。

透过枝叶缝隙望过去,十五六个黑衣骑手冲得正急,腰间黑鹰令牌晃得刺眼,玄铁刀握在手里,刀刃还沾着未干的泥点。为首的人戴宽檐帽,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紧抿的嘴唇,马鞭甩得“噼啪”响,每一下都抽得马嘶鸣着往前冲,戾气顺着风卷过来,连路边的野草都似被吓得往旁倒。

“方才荒祠里的货太次,正愁没的玩。”墨泯低笑一声,声音里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欠揍,抬手对着荒祠方向打了个响指,“影二,带王奎从侧门走,去地牢候着。记住,别让那废物死了,我还没问够话。”

荒祠里的打斗声顿时弱了下去,影二带着两个暗卫押着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王奎,从侧门轻手轻脚溜了出来。路过树后时,见墨泯斜倚着树干,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枚银镖,眼底半点没见紧张,反倒透着股等着“解闷”的闲散,影二忍不住皱了眉:“少阁主,这哪用您亲自动手?属下自会处理,您……”

“不必。”墨泯斜睨他一眼,指尖停了转,银镖在月光下闪了点冷光,语气里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闲散,“很久没动手了,手都快生了,正好这群人送上门来,权当松松胫骨。”她抬了抬下巴,语气添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威严,“把那些人带走,别在这碍眼。”

影二喉结滚了滚,终究没敢再多劝,对着墨泯躬身行了一礼,沉声应道:“属下领命。”他攥紧王奎的胳膊,又朝身后两个暗卫递了个眼色,三人脚步轻快地钻进树林,很快便隐在浓荫里没了踪影。

此时,骑手已冲到荒祠门口。为首的宽檐帽男子勒住马,居高临下地往祠里扫了眼,见里面空无一人,顿时怒了,对着手下吼:“人呢?王奎呢?给我搜!搜不到人,就把这破祠烧了!”

十几个黑衣人立刻翻身下马,有的举刀往祠里冲,有的蹲在地上查痕迹,还有个矮胖的黑衣人掏出火折子,凑到木门边,就要往挂着的破布帘上点,那布帘沾着灰,一遇火星准能烧起来,显然是想毁尸灭迹。

“慢着。”

一道冷得像冰的声音忽然从树后飘出来,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热油里,让所有黑衣人都顿住了动作。墨泯慢悠悠地从树后走出来,双手插在腰间,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肩背挺得笔直,连发丝被风吹动的弧度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倨傲。

她甚至没看那些举着刀的黑衣人,只盯着那个拿火折子的矮胖子,语气里满是嘲讽:“就这点胆子?找不到人就放火?北记的人,就这点能耐?”

矮胖子手一抖,火折子“啪嗒”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灭。他抬头看见墨泯只有一个人,先是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弯腰捡起刀,举着就冲过来:“你他妈是谁?敢管咱们北记的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那刀劈得又快又狠,刀风刮得墨泯鬓边的碎发都飘了起来。可墨泯连脚步都没挪,直到刀刃离他面门只剩半尺时,才忽然侧身,动作快得像道残影,堪堪避开刀风。同时抬手,指尖轻轻一勾,就精准扣住了矮胖子的手腕,指腹压在他腕间最脆弱的筋脉上,稍一用力,“咔!”

骨头错位的脆响在夜里格外清晰。矮胖子痛呼一声,声音凄厉得像杀猪,刀“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瘫在地上,抱着手腕滚来滚去,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把衣领都浸湿了。

“第一个。”墨泯低头看了看他,像在数篮子里的菜似的,语气平淡得让人发毛。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顿时炸了锅。一个络腮胡黑衣人举着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嘶吼着冲上来:“兄弟们,这小子就会耍阴的!一起上!砍了她,堂主定有重赏!”

十几个黑衣人立刻围上来,刀光从四面八方劈向墨泯,有的攻她胸口,有的砍她腰侧,还有人绕到背后想偷袭,刀风裹着戾气,把周遭的空气都搅得发寒。可墨泯却像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似的,左躲右闪,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

左边有刀劈来,她侧身避开,同时抬手按住对方的肩膀,轻轻一拧,“哎哟!”黑衣人痛呼着丢了刀,捂着肩膀蹲在地上;右边刀风又至,她抬脚往后一踹,鞋尖精准踹在对方的膝盖弯处,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碎石上,疼得直咧嘴;背后偷袭的人刚靠近,墨泯反手一肘,重重撞在对方的后心,那人闷哼一声,像袋米似的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墨泯边打边数,语气里满是玩闹,甚至还抽空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你们能不能快点?这么磨磨蹭蹭的,我手都要闲得慌了。”

为首的宽檐帽男子坐在马上,看得眼皮直跳。他原以为带十五个人来,收拾一个墨泯绰绰有余,可眼前这景象,哪里是收拾?分明是墨泯在戏耍他们!他再也坐不住,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的长刀,那刀比普通玄铁刀长半尺,刀身泛着冷光,一看就淬过毒。他握着刀,脚步放轻,绕到墨泯身后,猛地朝着墨泯的后心刺来,这一刀又快又狠,带着偷袭的阴狠,显然是想一招制敌。

墨泯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没回头,只往旁边挪了半步,刚好避开刀风。那刀“噌”的一声刺进旁边的老树,刀刃没入树干半寸,拔都拔不出来。没等为首者反应,墨泯反手一抓,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为首者疼得额头冒冷汗,想挣扎,却发现墨泯的力气大得惊人,手腕像被铁钳锁住,动弹不得。他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拔腰间的短刀,可墨泯早有察觉,抬脚往他膝盖上一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终于轮到你了。”墨泯转头,看着他帽檐下的眼睛,语气里满是欠揍的笑意,“你是这群人里最能打的吧?怎么也用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北记没人了?”

宽檐帽男子咬着牙,想把刀往回抽,却纹丝不动。他忽然发力,想把墨泯往旁边的树桩上撞,可墨泯只是轻轻一扯,就把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帽檐滑落下来,露出一张满是冷汗的脸,眼神里满是恐惧,却还强撑着嘴硬:“你……你别得意!我们北记的后台硬得很!你敢动我们,定会后悔!”

“后悔?”墨泯挑眉,手腕猛地一拧,又是“咔”的一声脆响。

宽檐帽男子发出凄厉的惨叫,比刚才的矮胖子还惨,长刀“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瘫软在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疼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剩下的五个黑衣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哪里还敢动手,纷纷扔下刀,转身就想跑,连地上的同伙都顾不上了。

“跑什么?”墨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让那些人跑得更快了,“我还没玩够呢!”

她抬手从腰带暗袋里摸出几枚银镖,指尖一扬,银镖像闪电般飞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钉在跑在最前面三人的膝盖上。那三人“扑通”“扑通”“扑通”跪倒在地,剩下的两人吓得腿都软了,再也跑不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公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就是混口饭吃,什么都不知道啊!”

墨泯没看他们,缓步走到宽檐帽男子面前,蹲下身,伸手摘下他的宽檐帽,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指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动作带着极致的嘲讽,语气却冷得像冰:“北记的东家是谁?你们是不是想在皇上寿辰前动紫彦城的粮草?说出来,我或许能让你少受点罪。”

宽檐帽男子疼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却还嘴硬:“我……我不知道!我就是个小喽啰!你杀了我也没用!”

“不知道?”墨泯笑了,笑容却没达眼底,只有深不见底的冷,“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地牢里的刑具,还没好好用过呢。”

墨泯起身,对着树林方向喊:“影三!”

一道黑影立刻从树后窜出,动作轻得像片叶子,单膝跪地:“属下在!”

“把这些人都绑了,押去地里,跟王奎关在一起。”墨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个字都透着主子的命令,“好好‘伺候’他们,从他们嘴里撬出北记的底细和寿辰粮草的计划。记住,别让他们死了,我还等着从他们嘴里挖更多东西。”

“是!”影三应了声,立刻起身,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就往黑衣人身上缠。那些人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影三把自己绑得严严实实,连挣扎都不敢。

墨泯没再停留,转身朝着相府的方向走。想起诗言还在府里等着,她的脚步稍快了些,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北记的人既然想跟她玩,那她就陪他们玩到底,看看最后是谁先输得一败涂地。

夜风吹过树林,带着几分凉意,撩起她的衣摆。墨泯抬头望了眼相府的方向,眼底的玩闹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温柔,等处理完这些闹心的事,定要好好陪诗言去吃城西的杏仁酪,再给她买串裹满芝麻的糖葫芦,补偿她今日的担忧。

而在城外的北记商行书房里,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块黑鹰令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桌上的烛火摇曳,映得他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像只蛰伏的恶鬼。

面前的灰衣人战战兢兢地跪着,头都不敢抬,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主子……去荒祠的人……全没回来……恐怕是……是折在墨泯手里了。”

“废物!一群废物!”锦袍男子猛地把令牌摔在桌上,令牌撞在瓷瓶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他站起身,指着灰衣人怒骂:“十五个大男人,手里拿着刀,连个娘娘腔都解决不了!还让他把人都抓了!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灰衣人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咚咚”响:“主子息怒!主子息怒!要不……咱们提前动手?先把城西的三个粮仓控制住,就算墨泯查到什么,也来不及了!”

锦袍男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语气冷得像冰:“提前动手可以。另外,你即刻去吏部尚书府,让他明早面见京兆尹时,把‘墨泯私结匪类、扰乱治安’一事添油加醋地说与京兆尹,再请京兆尹出面处理,把他拖进官司里!我倒要看看,他还有没有精力查我们的事!”

“是!属下这就去办!”灰衣人连忙起身,躬身退了出去,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再惹主子生气。

书房里只剩下锦袍男子一人。他拿起桌上的黑鹰令牌,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指腹碾过鹰爪的刻痕,眼神里翻涌着阴狠的笑意:“墨泯,这次算你侥幸。可寿辰前的粮草局,你拦不住!紫彦城啊,越乱才越好,乱起来,才好浑水摸鱼,才好让你这碍事的东西,彻底沉在水里!”

烛火继续摇曳,将他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一只张开爪子的猛兽,正等着猎物落入陷阱。而此刻的墨泯,还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已在暗处悄然铺开,只等着明日,给她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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