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立于火饥碑前,碑上的火光奄奄一息,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心头一沉,比这该死的鬼天气还沉。
这哪里是什么天罚,分明是人心作祟,是有人在掐灭文火,掐灭百姓的希望!
辟谣?
辟个屁的谣!
越辟越真,越辟越乱。
他沈砚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下令:“传令下去,在京北设‘命书台’!凡愿执笔者,皆可来此刻下‘遗书’,官府代存,并赐‘命烛’一盏,燃于家中!”
侍卫们面面相觑,这……这算什么操作?王爷这是疯了吗?
沈砚之冷笑一声,提笔挥毫,笔走龙蛇,一幅榜文赫然立于命书台前:“命可短,笔不能放;火不惧死,只敬敢写。”字字如刀,刻在每个人的心上。
与此同时,谢昭容正冷眼看着手中的“天罚碑”碎石,她用“正典墨”轻轻一点,碎石瞬间冒出血色烟雾,呛得人喘不过气。
碑心赫然藏着“引雷针”和“催死香”,这香的味道……谢昭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短命草”炼成的,专诱心疾者暴毙,好一个歹毒的计策!
她顺着“回音露”追溯源头,露珠中浮现出一个老巫婆的夜语:“他们许我长生,让我演这出戏……可我演着演着,就看见自己写的‘求药方’也被烧了……”谢昭容冷笑,原来如此!
“传令下去,以‘命烛’为引,反向点燃‘死咒链’!”谢昭容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一股子狠劲。
火光之中,三百处“伪天罚”地点一一浮现,连成一张巨网,正罩向“文火命源”。
好一个釜底抽薪,好一个杀人诛心!
陈九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他看着焚章台上的心纸碎片,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似的,喘不过气。
突然,一片残页飘到一枚守灯童遗落的铜铃上,字迹逐渐显现:“九哥,我听见了……”
陈九心头一震,仿佛听见了地下传来的回响,像是百人开口,千人同诵,万民齐声,汇成一股雄浑的声浪,冲击着他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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