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本来爹爹只让我送你回家,谁知你又横生枝节,既遇上你们这样的也是无法,我只是个渔家女,听凭安排便是了。”三妹说完钻进了船舱。
杜洺澄再想说什么,与她又不甚熟识,只得作罢。看了书生一眼,书生也只傻傻赔笑便了。
一夜无话。
又一日清晨,江上起了好大的晨雾,书生早起熬了米粥,唤起两个姑娘吃早饭。三人坐在船头,浓雾犹如实质,缓缓流入船中,渐渐将甲板都盖住了,三人仿似置身仙境,这时远远听见兵戈相交的声音,夹杂着人声呼喝,辨方向应该是从大船传来的。可惜三人目力所及皆是一片迷茫,不知大船之上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一艘小艇破雾而来,因为雾实在太大,三人又专注于大船上的打斗声,是以直到其到了近前,这才发现,书生放下碗,偏身挡在了两个姑娘身前。仔细一看,却还是昨日那人,那人神色如常,依旧恭敬相请。
三人本来计议已定,此时便答应了他。三妹翻身入水,用了大概两炷香的功夫,捕上了四尾交了差。
谁知,那人接了鱼篓也不就走,又躬身道:“我家主人有请各位移驾大船。未免突兀,主人特意交代我为各位各奉上纹银五两。”
五两银子杜洺澄自然不放在眼里,可是书生和三妹显然都被吸引住了。他们盯着那人,好半天难以置信。
那人也似见惯了人家这股神气,笑笑道:“我们主人爱才,这不过是初次结交的见面礼,若是主人着意延揽的人,身价百倍于此也不止。”
书生和三妹对视了一眼,各自咽了口唾沫。
杜洺澄见他们如此,又想起书生被薛新绑架准备送花笼会的事,想着若是这人搜罗奇人异士正是为了花笼大会,这也是个机会,因点头道:“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就跟您走一趟吧。”
“那是再好不过,小人郝诚,有请各位。”
书生与三妹正求之不得,便跟在杜洺澄身后一齐上了那小艇。
21、不瞬之舟何以渡沧江(3)
小艇越向大船驶近,便越听得兵戈铿锵之声,杜洺澄便向郝诚询问,郝诚不失礼数,向她揖了一揖方道:“我家主人手下食客上百,其中侠客便有几十,主人闲来无事便喜欢看他们演武,今日晨起有雾,主人心中不快,饭后便令几名食客到甲板上为他演武解闷。”
杜洺澄从没听说武侠人士被用作如此途径,一时火往上冲,却又无法发作,只将双拳捏得咯咯作响。书生见她神色有异,暗暗用手肘碰了碰她。杜洺澄会意暗暗按捺自己。转而心想,既然他们自己都不自重身份,又指望谁来看重他们。
小艇悠然向前,终于靠在了大船之侧。
几人沿着绳梯爬上了甲板。
其时甲板另一侧正在演武,杜洺澄见这大船虽高,雾气并不稀薄,也不知这偏爱演武解闷的主人如何能看得清。但听得拳脚棍棒虎虎生风,金石相交也是叮当作响,杜洺澄心下好奇,探头去看,只见船头站着一人,稳扎马步,平伸双臂,雾气便似受他所制,退避三舍之外,在他功力所及之处,各有两对武人在此演武,一对中是一人手使流星飞索,一人赤手空拳,另一对中是一人使长剑一人使石锤。杜洺澄“咦”了一声,从未见过如此比法。那飞索似有一丈长短,儿臂粗细,疏忽来去,也被人使得灵巧如飞练,一瞬之间,或纵或横或绞或击变招奇速,可见这家主人搜罗的奇人异士果然非同一般。
正待细看,这时郝诚引着大家向舱内走去。
他们船中窄小,只有一盏油灯,白天也不点,相比之下,这大船之中壁灯辉煌,将舱内照的似乎比外面还亮。偶尔有仆从自走廊经过,也是动作轻小,近乎悄无声息,连带这几个人也大气都不敢喘。
杜洺澄见这家气派甚足,又好像网罗了不少武林异士,大概应该是某个武林世家,但是又从没听说过。她想来想去,也只好暗自摇了摇头。
郝诚将他们引至一处门廊,另有一人等在门内,那人衣着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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