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时,这几人头顶一个血洞,然而边缘平滑,可见这暗器既快且准,足见来人的功力。
钱应知道这人武功高深,自己纵能抵挡这暗器,又怎么保证她再施偷袭时不会失手?
因笑道:“前辈不必动怒,我们放人便是,只不过,既然您出手相救,也该留个名儿来。”
那人冷笑道:“你这人脸皮倒厚,有什么资格打听我的名声?”
钱应辨得声音来处,忽然脚踏马镫从马上飞身跳下,甫一落地便向那人藏身之处攻去。
钱应转到了屋后,众人看不见两人交手,但听得呼呼风声,不大会儿一个灰衣人自藏身之处被逼出,她脚下一顿,又折而向另一房后藏身。钱应如影随形也跟了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在诸多房屋间倏忽来去,众人看的目不暇接,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谁占了上风。
这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灰衣人如箭一般窜到了眼前,伸手便在“抓骨手”脸上“噼噼啪啪”打了四个巴掌,她出手也不如何快,甚至常人都能看清,然而武功高强的“抓骨手”竟而不能躲避。她伸手打完,便就势在他颈中一划,缩手时在他手肘上轻轻一拂,那“抓骨手”便立时松开了扼着毕宸的手,毕宸颈上放松,双腿一软,便在即将跪地之时,强自稳住,站直了身体,他面色苍白,颈中血迹斑斑,对着那灰衣人眨眨眼,绽开了一个笑容。
众人这时再看,那灰衣人脸蒙布巾,只露着一双剪水秋瞳,身形苗条,恐怕是这毕宸的相好。
那人又向着擡杜洺澄的几人走去,这几个人不过都是些随行小厮,身上没有武功,又不敢撒手只好向周围带的武师们投去求助的目光,但这些武师已经见识了这人的厉害,个个踌躇不前。
这时钱应自她身后走来,他步伐很慢,气息颇有不稳,只缓缓地道:“前辈莫要与他们计较,毕竟他们不过按我命行事。”
灰衣人歪头一笑道:“这事倒不能就这么说,方才谁动手打过我儿子!”
在场诸人原以为这是毕宸的姘头,却没想到是他的老娘,看那细嫩的皮肤,晶亮的双眼,可全然没有中年妇人的情态,倒像是个妙龄少女。
这灰衣人正是毕宸的母亲贺惊人。
只见她忽然神色一肃,擡脚一踩,此时第一个与毕宸对敌的大汉正躺在她脚边,她这一踩,正踩在他膝盖之上,本来他就委顿不堪,此时挨了重击,更是痛得他连连打滚,额上豆大的汗珠接连滚下,整个人缩成一团,如热油上的虾子一般。
这时那使哭丧棒的连忙分众上前,跪倒在贺惊人脚下,颤声道:“小人虽曾与少爷动手,但念及主母恩情,不敢施以杀手,还请主母见谅。”
贺惊人冷笑一声,仰着脸儿也不看他:“你在我家时我对你也没什么恩情,不过我的宝贝在我手中向来是十分仔细,不曾让他破过一块皮,怎么在你这儿倒流了这么许多的血?你说让我别怪罪于你,我可不是什么胸怀宽大的人,不能见谅!”
贺惊人说着提起了一掌,正待击下,那人将手中哭丧棒扔在地下,哭叫道:“小人该死!还请主母饶我一命!”他说着以左手握住右手狠狠一拗,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的右手登时如破布袋般软耷下来。
别人看了无不心惊,暗想,这女子出手狠辣,恐怕他不自断一手还逃不过更厉害的手段。
贺惊人故作惊讶道:“咦?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没想断了你的手臂。”
那人已经满头大汗,强忍疼痛道:“小人罪大恶极,这小小惩戒已是对小人莫大的恩惠了。”
贺惊人点点头道:“你在这小子手下当奴才,倒是被调教得懂事了。”
钱应早已怒发冲冠,他握了握拳头道:“毕夫人,你这样可就欺人太甚了。”
贺惊人又歪了歪头,也不看钱应,伸手指了指毕宸道:“不瞒你们说,我发过誓的,再不踏足江湖一步。但我也立过誓,谁要是胆敢欺负我儿子,非叫他再也不敢踏足江湖。”
钱应心中愤恨,但方才交手他拼尽全力依旧没有讨到好处,只怕贺惊人还没有发出全力,此时与她正面交锋并不能占到什么便宜,只好忍气吞声。
贺惊人又走到她方才打了几巴掌的胖子面前:“他们俩的样子你看到了吧?想让我如何发付于你?”
那胖子脸上还热辣辣地疼,此时心里对这女子颇为惧怕,但又不愿在钱应面前对她服软,便一时僵持。
贺惊人微微一笑,道:“你伤我儿最重,还在这硬装强项,真是可笑,大抵你是不知道我贺惊人的厉害。”她眼中忽然精光一闪,伸手为爪猛地掏向他胸口。那人号称“抓骨手”浑身肥肉善吸人四肢,此时却完全不能施展,直被贺惊人捣开了胸口,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看,但见一颗搏动心脏被抓了出来,便即软倒在地,临死之时眼睛也没闭上。
贺惊人将他心脏抛在地下,冷冷看着钱应一众被吓得唯唯退后的手下道:“我行走江湖时,手段只比这更残忍,只不过你们年纪太小,不知道我的名声,今天便叫你们见识见识,别再起欺辱我毕门子弟的心思!”她说完回身看了看钱应。贺惊人眼睛生的极其好看,顾盼流转之间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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