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超群自是不舍得真的打娇妻爱子,况且他一介书生,也并不是这两个武功高强的人的对手,不过是气得急了做做样子。他为人迂腐,却对两人真心疼爱,此时高高举着藤条就是抽不下来,自己被怒气交攻,竟然被一口气哽住,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贺惊人和毕宸没想到自己故意插科打诨,竟把毕超群气到这个份儿上,再也顾不得别的,抢上前去扶住了他。
毕超群双目紧闭,眉头依旧紧锁,贺惊人和毕宸都知道他向来如此顽固,自然没有因为方才的种种而埋怨于他,此时见了他这般可怜模样,倒都十分心疼。
贺惊人将毕超群抱在怀里,吩咐左右将大门打开。
那两个小厮却深得毕超群的身传,各自一挡对自家主母齐声道:“老爷说了,要是夫人少爷不认错,就不能让你们进门。”
贺惊人多么性格爆裂,此时看看他们却也无可奈何,几番深喘,强压怒火道:“我认错,我认错,今天的事全是我错了。”
毕宸也连忙附和道:“我也是,我错了,你俩快别添乱了。”
那两个小厮便如得了至宝一般,满意地让开了。
两人这才拥着毕超群从刚刚打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毕超群在贺惊人怀中,逐渐苏醒过来,他额前一片冰凉,眼前模糊的光影慢慢汇聚成了爱妻的模样,心头原先的怒气早化作一片柔情,他开口弱弱地道:“我不是非要罚你们,就是你们一个个的太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江湖之中波诡云谲单凭你们两个怎么能次次化险为夷,若非我在身边,要不然实在是担心。”
贺惊人对他家法处置心里害怕,但其实最怕的还是他这番温柔攻势,听他这么一说贺惊人眼圈一红,立时便滚落下两颗珠泪来,她低头看看丈夫,自然也是柔情无限地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纵然别人再怎么说你的媳妇厉害,你总是不愿相信,还是怕我在江湖上吃了亏。”
毕超群摇摇头,皱眉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里有什么常胜将军,你今天卷人家的面子,将来难保不须还回去。”
贺惊人虽然心中不以为然,却也无法对着一片赤诚的丈夫再加反驳,她低头看着丈夫的一张俊脸,越看越爱,伸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亲道:“我知道了,我不是好好的跟你在家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惹是生非,这次是儿子有难,我须得教训他们,下次自会先与你商量,你就别担心了。”
毕超群被她吻过,心里顾忌儿子还在身边,不禁脸上一红,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毕宸只好假作未见,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说道:“我得叫家丁把师妹擡进来,父亲就由母亲你照顾吧。”
贺惊人点点头道:“我要把你父亲送回房内,你且将杜姑娘安置在客房吧。”
毕宸吩咐家丁将杜洺澄擡下车来,送入了客房安置,他自己沐浴更衣,处理了伤口,一切停当之后,父亲早安排下午饭,毕宸心中还有未决之事,正好要与父母禀报商量。
毕超群虽然有时迂腐,但为人最是仗义不过,听说杜洺澄被太岁门逼迫,便下定决心要庇护于她。
“为父知交当中也有些粗通医术,想来即便不能为杜姑娘诊治,也聊胜于无。我这就着人送信,请他来家。”毕超群说着招来随侍小厮,“你去蓬原村找到付先生,传我口信请他来诊病,骑马去,不要耽搁,遮么他要是在的话,今日便可回来,你请他带些随身衣物,我需请他在这住段时日。”
小厮细细听来,一一记下,转身出了门去。
毕宸知道师妹病情凶猛奇怪,父亲认识的赤脚医生未必能看出端倪,不过是父亲的一片心意也不好拂逆。
毕超群此时便又说道:“我这老友虽然医术专精,然而未必能医得了杜姑娘的病,咱们这还需快将杜门二老请过来,毕竟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如若在咱们手上出了什么闪失,难免承担不起。”
毕宸听父亲说得有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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