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节立在廊下,换了一身劲装,外罩了一条长袍,见杜洺澄出来便躬身道:“姑娘当真身上大好了?”
杜洺澄见他这样,便问道:“你今日…”
顾节一笑道:“从前也没什么好活计,许久没有穿上这身衣服,今日是晋城的郝老爷来此招揽贤才,我正是要去试试。”
杜洺澄听他这事到算是喜事一桩,也禁不住笑道:“这是个好机会,是要试试的。”
顾节点点头盯着杜洺澄道:“只是不知道…”
杜洺澄看了他一会儿,理会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该当如此。只不知我分量够不够。”
顾节见自己还没明说杜洺澄就明白了,自己就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想着,姑娘你当初花笼大会上也算是受雇于郝老爷,大概有些交情,也不知道姑娘有什么为难不?就擅自来麻烦姑娘,确是有些唐突。”
杜洺澄摇摇头道:“这又算得什么,莫说您仗义相助,我这病才能好这么快,我该当帮忙自然义不容辞,但我有句话须得说在前头。”
顾节见她乐意帮忙心里别提多高兴,急忙点头道:“你说你说。”
杜洺澄莞尔笑道:“也没别的,一就是怕我分量不够累了你,到时候你可要想着是你自己要来找我的,可不是我非要帮忙的,别怪我。”
顾节连连摇头道:“怎会呢?要是选不上了,那也是我自己不好,怎敢怪罪姑娘。”
杜洺澄言笑过后忽又正色道:“二就是,在我心中仁兄与我可是有过救命之恩的,这点小事可别挂在心上,我将来还要正正经经还你的恩情。”
顾节忽而语塞,看杜洺澄半晌不知如何搭话。
杜洺澄见他如此,心想大概自己说得太过郑重,倒有点吓人了,便又笑道:“顾兄与我还不熟悉,只当我是个混丫头便是,没那么多规矩的。”她说着又补问一句,“顾兄何时去应征?”
她心里想着容她去和王生相见,再与顾节去应征。
谁知顾节眉毛一挑道:“此时已有些晚了,还需赶一赶,但还是姑娘身体要紧。”
杜洺澄也能从顾节眉眼之间看出急迫神色,便也没提要见王生的事,心想此时抱憾离去,他日或可再得补偿。便也没有推辞,只挥手道:“我身体倒没什么,咱们这就走吧。”
顾节求之不得,点点头请她当先走,杜洺澄回头向昨夜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便转身随顾节去了。
杜洺澄坐上了顾节的备车,车虽与昨日相差无几,却还给她贴心预备了早餐。热乎乎的吃完,身上便生出了不少力气,脑子也活泛起来,想着这郝连城识才的眼光不行,四处敛才倒是勤快,一年之中没有什么时候是闲着的。但这种人却没什么念及情份的,还记不记得我都另说,还会听我卖面子吗?好在顾兄本事很好,倒也不怕他选不上,偏生他倒是不太放心自己,还非要拉个人给自己充胆色,不知道他分别几个月来倒是经历了什么,硬生生把浑身的锐气蜕得干干净净。
顾节一心赶路,倒没心思和杜洺澄闲聊,杜洺澄几次想要问他一些闲话,都终于放弃了。想来像她和师兄们倒很少为了什么选拔如此严阵以待,紧张兮兮。然而要是论起大家的本事,又实在没有差多少,然而自己因为出身不同些,不管是连这样差不多的一身本事,或是找个差不多的差事都比他简单得多,这又公平么?昨天他还说自己还要亲送学生给其他的武师学武,若非是无法可想,谁又愿意如此忍气吞声?想是他身受不平待遇所害,又无能为力,也只好另寻出路。顾节身负高强功夫,如今却如青霓剑般敛入匣中,不得一展锋芒,究竟这匣是什么?
杜洺澄想着,缓缓皱起了眉,若说是太岁门,虽然钱应将青霓剑归入白氏,但好歹他们举办花笼大会,还为顾节这样的青年才俊搭起了展现才华的台子。然而转念一想,那些绝世珍宝、能人异士最终都归于郝连城这样品味一言难尽的土财主。好似有一只大手拨弄着这世间的人与物,将之挑挑拣拣,虽然将珍宝挑了出来,却终究都丢尽了尘埃之中。杜洺澄想到此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