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零零读书网>网游>貌美万人嫌总被窥伺(快穿)> “你杀我,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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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我,我不怪你。”(2 / 2)

许迦叶垂下眼帘默然半晌,突然道:“谭言死得实在是巧,恰好让陛下能以担忧臣的安全为由劝臣回宫,这让臣无法不多心。别人也就罢了,可臣知道陛下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命在您眼里从来都不值什么。”

李砚辞闻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凉透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许迦叶竟会这样猜疑他。

他上前一步攥住她的肩膀,虽竭力维持神情的平静、声音的柔和,却仍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癫狂之态:

“谭言死得那般突然,生前与你的宿怨又最深,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污蔑你、弹劾你、借机害你,那几个纵火的士子便是其中一例,虽然还未查清楚,但他们明显是受人煽动。

“你可以指责我轻贱人命,但我怎么可能拿你的安危开玩笑?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许迦叶没想到她不过是随意找了个突破口想试探一下谭言之死是否与李砚辞有关,他竟会这样激动。

她想要后退几步,却被李砚辞牢牢按在了原地,李砚辞此时的压迫感极强,又有无数前科在身上,她实在是有些怕了他了,害怕一句话说得不对,他又要发癫。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捅人了,想安抚他又不知该如何安抚,思来想去,头晕目眩,心累至极,眼前一阵阵发黑,呼吸也困难起来:“臣不是想指责陛下,也没有资格指责您,臣的手上……亦沾染了无数人的血。”

“迦叶,别说话了。”李砚辞见许迦叶的脸色霎时间惨白如纸,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快步走进了卧房,将她放在床上,塞进了被子里,柔声哄道,“别怕,我这就传太医。”

“陛下,臣吃了药就好了,但您要是再不走,臣……真的要死了。”许迦叶气若游丝,颤抖着手去衣袖中取瓷瓶。

李砚辞连忙帮她取出瓷瓶,倒出一枚药喂给了她,又端来一杯水哄她喝了几口。

许迦叶服了药,呼吸渐渐平复了,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只脸色还有些苍白。

李砚辞坐在床边注视着许迦叶,见她缓过劲儿来了,心头略微放松了些许,用自己的手掌轻轻覆盖住了她的手。

“我不是怪你指责我,你想怎样说我都可以,我本就不是好人,我只是不甘心你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许迦叶半阖着眼睛,平静地道:“是。臣的胆子越来越小,人已经不中用了。臣害怕极了,陛下坐在这儿,臣也觉得害怕。”

李砚辞只觉心如刀割,是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屡屡伤害她,她才会视他为洪水猛兽。

“别这样说自己,你这是在剜我的心,我这就走,等你……什么时候想见我。”

许迦叶没有睁开眼看李砚辞哪怕一眼,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

她勉强起身,用早已备好的热水擦了一下身体,换了一身寝衣,和衣躺在了床榻上,准备小憩一阵子,等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去看一眼雀儿们。

秦安进来时,许迦叶已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了,秦安熄了灯,蹑手蹑脚地准备出去。

“两只雀儿怎么样了?”许迦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叫住秦安,轻声问道,用胳膊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去看看他们吧。”

秦安见许迦叶脸色苍白,眉眼间亦有倦怠之色,连忙上前劝道:“督主,您还是躺下休息吧,两位小主子都很好,您现在去反倒会打扰他们呢。”

他自认深谙劝说之道,知道怎样才能说到督主的心里去,至于会不会稍显不恭敬,反倒是次要的了,总归是督主的身体更重要。

是督主待下的宽和给了他底气。

许迦叶点了点头,擡手示意秦安不必扶她,缓缓躺回了床上,刚一阖上眸子,整个人便被睡意侵袭了,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许迦叶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刚洗漱完毕,就见秦安支支吾吾地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雀儿们没事儿吧?”许迦叶忙问道。

“小主子们无事。”秦安斟酌了片刻,还是不敢隐瞒,“昨晚陛下在咱们府外的台阶上坐了两个多时辰,让我们别告诉您,说害怕吓着您,还说他回去了也睡不着,坐在外面反倒能安心一些。”

许迦叶蹙眉道:“他现在应该走了吧?”

只要一想到李砚辞在她陷入熟睡时离她那么近,她便觉脊背发寒。

“已经走了。”秦安点了点头,见许迦叶面色不虞,忙将此事揭过,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督主,宣威侯的情报已经送过来了,您是在这儿看,还是去书房看?”

“送到这儿来吧。”许迦叶今日精神不佳,腰也有些疼,“我再去床上歇一会儿,你念给我听吧。”

秦安领命离去,他把情报取回来时,瞧见许迦叶正趴在床上捶腰,连忙上前帮着锤了几下。

“当初应该把衔青带出宫来的,现在倒也来得及,不过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许迦叶的声音有些沉闷:“不必了,这宅子里的人已经够多了,按摩也没什么大用,不过是缓解几分罢了。”

“缓解几分,总比硬挨着强。”秦安劝道。

许迦叶擡手示意去秦安不用劝了,她现在对按摩也有些阴影,甚至不大愿意听见这个词。

秦安暗叹了一声,知道再劝反倒会让许迦叶心烦,问道:“您是再歇一阵子,还是我现在就读给您听?”

“现在就读,你坐着读吧。”许迦叶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阖上眼睛养神。

秦安忙为她把被子盖好,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床边,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秦安读到一半,许迦叶心头忽然若有所觉,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秦安道:“拿来让我看看。”

秦安将那一沓纸恭敬地递给许迦叶,许迦叶伸手接过,认真翻看起来。

引起她注意的并不是谢凌恒私底下势力分布的蛛丝马迹,亦不是他极少几次露出端倪的暗中出手,而是他那大多数人都知晓、连她都略有耳闻的生来便鸣珂锵玉、堪称顺遂的人生。

听起来花团锦簇,写在纸上细细一揣摩,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谢凌恒既是备受父母宠爱的老来子,为何老侯爷走后,侯府的老夫人上山礼佛、一去不归,说是要为自己的大儿子积德祈福,把谢凌恒这个小儿子抛在脑后、甚至不愿见他,两人已有数年未曾见过一面。

许迦叶翻到最前面几页,谢凌恒的大哥早在他出生之前便战死沙场,有传言说他的大嫂生下了一个夭折的遗腹子,这传言流传得并不广,无意间得知的人也皆认为这是没有根据、漏洞颇多的谣言。

因为传闻中那个孩子出生的时间恰好与谢凌恒差不多,那时他的大哥已经去世一年半了。

她指尖拂过纸上笔墨,心中萌生了一个猜测,她两世加起来还没有旁人一辈子长,见过的污秽之事却不知道要比一般人多多少,若是她的猜测为真,谢凌恒有那等悖逆伦常的身世,真出落成纯白无瑕的莲花反倒是一件怪事。

许迦叶翻到秦安方才还未读到的地方一页页看了起来,看到其中一页时,视线不由一滞,在“善书画,不为世人所知,疑为书画大家‘金谷客’。”这行字上停留了许久。

“查一查谢凌恒都受过什么伤。”许迦叶沉声道。

秦安小心翼翼地道:“督主,战场上刀剑无眼,时间跨度又太大,恐怕难以细究啊。”

许迦叶沉吟片刻,说道:“那就重点查明他背上有没有受过极长极深的、可能会让人送命的伤,现在就吩咐下去。”

秦安恭敬领命,快步离开了。

许迦叶将一沓纸尽数翻看完,低垂着眸子沉思起来,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昨晚她为了试探李砚辞说的那句“谭言死得实在是巧,恰好让陛下能以担忧臣的安全为由劝臣回宫”。

她那时不过是接着他先前的话头随口一说,其实心底里并不认为李砚辞癫到了那种程度。

如果谭言真的是李砚辞杀的,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他听到她怀疑他,总该露出些许端倪,至于她因何而怀疑他,理由其实数不胜数,反倒是细枝末节了。

可此时此刻,她的思绪渐渐飘远,脑海中回荡着谢凌恒昨晚那让人莫名觉得有些怪异的语调——

“许掌印,要不然你今晚还是在府里住下吧,那些人虽已伏法,但保不齐还有漏网之鱼,你现在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等秦安回来时,许迦叶已经重新躺在床上了,她闭着眼睛,神情安详而平和,听见脚步声,她睁开眼望向秦安,语气中透着几分轻快:“你回来了,不必查了,我要杀了他。”

因为些许怀疑便下定决心杀人听上去有些奇怪,但她一定要把所有危险都掐灭于萌芽之中,真要因一时的疏忽落到了别人手里,等待她的便有可能是长达数年的折磨。

即便能勉强活着,出来后也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她绝不会让自己落到那种境地里去。

秦安听了许迦叶的话丝毫不觉得突兀,笑道:“督主,您准备怎么送他走?这次弟兄们一定不会再失手了。”

许迦叶阖上眸子,语调温和:“不必闹得那么大,张太医已经改良了‘不问归期’,等谢凌恒下次再来府中拜访的时候,不要拦他,请他进来,给他倒上一盏茶也就是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谢凌恒还没来,薛柏清倒是先他一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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