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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 啄吻(2 / 2)

他差点儿害死了她。

许迦叶观察谢凌恒的神情,心下已有了定论,原来她没有冤枉他。

“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会弥补自己的过失,让许迦叶生活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之中,每天无忧无虑、快快乐乐,不用为任何事烦心。

谢凌恒的语调温柔至极,眼神亦很真挚,却莫名让人背后一凉。

许迦叶眉头紧蹙,语气骤然沉冷:“我任司礼监掌印兼提督东厂,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自己就能护住自己。这么久以来,也仅仅是今天出了疏漏罢了,你不在,我未必会喝那杯茶。你的话有些逾矩了。”

只有弱者才需要保护,她要的是尊重,再不济,得到畏惧也是好的。

这些人的苦头还是吃少了,竟敢如此狂妄,轻视于她。

谢凌恒静静凝视着许迦叶,从这个角度看去,她眼睑的弧度愈发妩媚动人,睫羽长而纤细,掩去了潋滟的眸光,谢凌恒凑近些许,想看得更清楚些。

许迦叶向后闪躲,从袖口中掏出短刀对准谢凌恒:“你要做什么?”

谢凌恒没有给那把刀哪怕一个眼神,望向许迦叶的目光愈发迷恋。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每次见面都要送我一刀了,我只是想看看你,但真要挨上一刀,却没能吻一吻你,倒让人有些不甘心。”

话音刚落,他按住了许迦叶的肩膀,没有去管她的胳膊和手,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下,又啄吻了两下她的唇角。

一抹刀光闪过,许迦叶先是在谢凌恒的小腹上捅了一刀,又拔出刀擡手往他的咽喉上抹去。

谢凌恒见许迦叶像是真的要割断他的气管,要他的命,攥住她的手腕,附在她耳畔轻声道:“这里不能捅,这是另外的价钱,只吻一吻嘴角可不够。”

被他的鼻息喷洒在耳侧,许迦叶的身子有些发软,挣扎的动作却愈发激烈起来。

谢凌恒制住了许迦叶的动作,用商量的语气对她道:“你让我尝一尝你的耳垂,就可以再捅一刀,如何?这里红得厉害,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烫?我帮你冰一冰吧。”

许迦叶气得眼睛都红了,眸中满是冷凝的怒意,眼尾的红晕向脸颊晕染开去。

她从来没见过这般下贱之人,一时半会都挑不出词来骂他,直想把他一刀捅死在这里。

谢凌恒却像是得了新的趣味,以极缓慢地速度向许迦叶的脸颊凑了过去,见她的眼睛因羞恼而蒙上了一股水光,低声哄道:“亲一亲眼尾总可以吧?我保证就轻轻吻一下。”

“谢凌恒,我要杀了你!放开我!”许迦叶嗓音喑哑,身体因不断的挣扎有些脱力。

未到绝处,她不愿叫人进来,不想让他人看到她这副弱势的模样,她持刀的手被谢凌恒牢牢制住,挣脱不得,见他越凑越近、闪躲无望,心一横咬上了他的喉咙。

谢凌恒立时发出了一声闷哼。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身体即便再弱,咬合力也是相当惊人的,在许迦叶锲而不舍的撕咬下,谢凌恒的前颈逐渐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她眸间划过一丝快意,不顾口中愈发浓郁的血腥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单手搂住谢凌恒的脖子再接再厉。

谢凌恒一只手钳制着许迦叶拿着刀的手,另一只手穿插在她的发间,拼命压抑着喉间的喘息与低吟,不敢让许迦叶察觉到他的欢愉。

可快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隐藏的东西,他们两人贴的实在是有些太近了,许迦叶咬着咬着,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她呼吸一滞,松开了嘴,向下扫了一眼,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谢凌恒,你简直无耻之尤!”

谢凌恒喟叹了一声,低低地笑了起来:“对不住,我以为你是想要奖赏我,就没有阻止你。”

谢凌恒轻拍了几下许迦叶的背,又慢慢抚了抚,给她顺气,见她抖得愈发厉害,连忙扶着她在座位上坐下,把她手中的刀拿下来扔到一旁,俯身柔声哄道:

“别气了,气大伤身,都怪我是个下流胚子,不过别担心,你虽然没能咬死我,但也达到了让我难受的目的了。”

许迦叶侧过头咳嗽了两声,狠狠瞪了谢凌恒一眼,心中杀意如野火燎原。

谢凌恒眼带笑意,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我现在……得发疼。”

许迦叶险些气得晕厥过去,眼前一阵阵发黑,嘴里的血腥味让她几欲作呕:“你给我滚!”

“我去为你寻杯水来漱漱口,进你嘴的东西,不过一遍我的手,我不放心。你先在这儿歇一会儿,要不要我把你抱到卧房的榻上去?”谢凌恒见许迦叶唇齿间都是血迹,料想她应当难受得很,为她理了理鬓边垂落的发丝,柔和了声线道。

他倒是愿意亲自上阵为她清理一下的,但他怕把这话说出来,又把她气得够呛,还是心里想想算了。

许迦叶阖着眸子,有气无力地道:“滚。”

谢凌恒端着水重新走进门时,一声枪响骤然响起,火铳中的弹丸擦过他的肩头,紧紧跟随在谢凌恒身后的秦安立刻抱头伏在了地上。

谢凌恒站在原地未动,面色镇定地望向许迦叶,笑道:“没想到你准备了新礼物来欢迎我,我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让我过去吧,你嘴里那么多血,要是不漱一漱口,等会儿该反胃了。”

许迦叶一枪射出,端着枪杆靠坐在了椅背上,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她用火铳对准谢凌恒的头,眉眼温和,声音亦算得上轻柔:“侯爷,请回吧,这个礼物你要不起。”

谢凌恒挑了挑眉,擡脚跨过了门槛,准备向里走去,许迦叶神色波澜不起,手重新按在了扳机上。

“侯爷!”秦安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着上前拦住了谢凌恒,开什么玩笑,谢凌恒今天要是这么死在了这里,那就不好收场了,督主诓他喝毒药的那些功夫更是白费了,“您刚才跟我们督主说了些什么?瞧把她气的,您可别再往前走了,人的命可只有一条。”

刚才谢凌恒只问他要了一杯水,可没说是用来给督主漱口的,他不会是把督主气吐血了吧?但联想到他脖颈上的伤痕,似乎另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更严重了,督主那么沉稳冷静的一个人,都被气得咬人了,谢凌恒死了真是不冤。

“我没生气。”许迦叶眉眼寒意沉沉。

秦安见拦不住谢凌恒,又害怕许迦叶一怒之下真的一枪把他给崩了,只好挡在了他身前。

谢凌恒有了秦安这个人肉护盾,反倒停下了脚步,他细细瞧去,发觉许迦叶的面色比先前苍白了许多。

他明知许迦叶不会开枪杀他,大可不必以此彰显自己的英勇与非要与她作对的决心,万一真把她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给你们督主端过去,让她漱漱口。”谢凌恒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秦安,又擡头望向许迦叶,对她露出了一个明亮中透着几分狡黠的笑容,“许掌印,别气了,我立刻就走,想要我的命可以,但要像刚才那样交换才行。”

许迦叶竭力维持的平静表象一寸寸碎裂,她咳嗽了两声,眼睛蒙上了一层水光,眸中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滚!”

谢凌恒见许迦叶这样难受,不由后悔出言逗弄她了,罢了,还是不要留在这儿碍她的眼,要是真把人气出个好歹来,他拿命换也换不回她了,他柔声道:“请掌印保重身体,我改天再来拜访。”

言讫,他挥了挥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见谢凌恒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外,秦安长舒了一口气,快步上前把门关上,复又走到许迦叶身边,把水递给她,轻声道:“督主,大可不必同将死之人置气。”

许迦叶接过茶杯拿在手里,垂着眸子怔了半晌:“他没有喝那杯茶,情报里怎么没有写他嗅觉灵敏到了那般地步,连近乎无色无味的毒药都能闻得出来。

“罢了,怪不得你们,我要是有这般天赋,自然也会将其视作秘不示人的保命手段,哪里会轻易让人探查到。”

公主五感灵敏,远超常人,亦少有人知。

她闭了闭眼,她下毒的计策恰如此时此刻嘴里的血腥味,只起到了让她看上去很可笑的效果。

秦安按捺住心中的惊讶,思索片刻,劝道:“我观谢侯爷方才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怀疑是您给他下的毒,他是不是误以为是旁人冲着您来的?只要他不起警惕之心,咱们自有千般手段送他下去,督主不必将一时的失手放在心上。”

许迦叶点了点头,用杯中的茶水漱了口,驱散了唇齿间的血腥味,又咽了一枚抑制反胃的丸药,对秦安道:“扶我去卧房歇一阵子吧。”

她实在是厌恶极了这种困顿之感。

她绝不会气馁,谢凌恒能逃脱一次,难道还能次次都这么好运吗?

时运救他,她偏要送他下去,她许迦叶要杀的人,阎王不收也得收。

秦安闻言连忙小心翼翼地把许迦叶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许迦叶将大半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了秦安身上,走起路来脚步有些虚浮,秦安察觉到她的虚弱,心下暗叹了一声,督主天天这样劳心劳神,身体怎么养得好呢?

这些人也真是的,乖乖让督主杀了不就好了。

许迦叶回房浅眠了半个时辰,有了些精神,倒是没有推拒吃晚饭,但也只略用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她用茶漱完口,见秦安欲言又止地站在旁边,像是有话要说,便温声对他道:“有什么事?说吧。”

秦安嗫嚅了半晌,说道:“启禀督主,您上次说不想知道景王的消息,但他此番遣人送来了东西,说一定要送到您手里,现在人就在府外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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