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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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不到。
她“扑通”一声，就给林毅，跪了下来。
那双，早已是被泪水模糊了的，美丽眼眸里，充满了无尽的，哀求和绝望。
“林厂长……”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都是我们的错。”
“我不求您，能原谅他们。”
“我只求您，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只要您，肯救他们。”
“我……我秦淮茹，下半辈子，给您当牛做马，做奴做婢，都行！”
说完，她便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那冰冷的，青石板上。
那“咚”的一声闷响，听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阵，心酸。
然而，林毅却依旧，不为所动。
他只是，缓缓地，蹲下了身子，用一种，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那个，早已是泣不成声的秦淮茹耳边，轻声地，说道。
“当牛做马？”
“你觉得，我缺吗？”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下半辈子。”
“而是……”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如同猎鹰般，锐利而又冰冷的光芒。
“易中海，当初留给你的，那份，真正的，名单。”
……
当天深夜，当整个四合院，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沉寂的，梦乡之中的时候。
一道，同样是，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的，柔弱身影，悄无声息地，推开了，早已是虚掩着的，林毅家的，房门。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铁盒。
“你……来了。”
早已在屋里，等候多时的林毅，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切。
“我……带来了。”
秦淮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一片，被秋风吹干了的，落叶。
她缓缓地，将那个小铁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便像一尊，被抽干了灵魂的，望夫石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毅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缓缓地，打开了那个，早已是锈迹斑斑的，小铁盒。
一股刺鼻的，陈旧的，墨水味道，瞬间就扑面而来。
而在那个铁盒子的中央，赫然躺着一本，比他之前在易中海床底下发现的那个，还要厚，还要古旧的，黑色账本。
账本的封面上，用一种极其张狂的，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四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烫金大字——
“盘古”，“往生录”。
这五个字，仿佛不是用金粉烫上去的，而是用无数冤魂的鲜血，混合着地狱的硫磺，一笔一划，烙印在了那漆黑的，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制成的封面上。
一股阴冷、腐朽、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味道，从那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账本上，扑面而来，让林毅都感觉自己的汗毛，不受控制地，根根倒竖。
他甚至能感觉到，这本薄薄的册子，比他前世摸过的任何武器，都要沉重，都要危险。
因为，它里面记载的，不是什么武功秘籍，也不是什么藏宝图。
而是，死亡。
是一份，长达数十年，牵扯了无数人，足以颠覆整个四九城，乃至整个国家的，死亡名单。
他缓缓地，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极其小心地，捏住了账本的一角，然后，轻轻地，翻开了第一页。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的秘密。
也没有，触目惊心的，血腥画面。
第一页上，只用一种极其工整，却又带着一丝病态的，馆阁体小楷，写着一行，看起来跟账本内容，毫不相干的，开篇语——
“尘归尘，土归土，生者为过客。”
“魂归兮，魄来兮，死者为……新生。”
林毅看着这十六个，充满了诡异哲学和邪教气息的字，那双一向都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凝重。
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捅到了一个，比天还要大的，马蜂窝。
他没有再犹豫，继续向后翻去。
账本的内容，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是简单粗暴的，人名罗列。
它更像是一本，记录着“魔鬼交易”的，流水账。
每一页，都详细地，记载了一个人，从被“盘古”组织选中，到最终，沦为他们手中棋子的，全过程。
上面，有他们的生辰八字，有他们的家庭背景，有他们的性格弱点，甚至，还有他们，为了换取“盘古”的帮助，而主动献上的，“投名状”。
有的人，献上的是，金钱。
有的人，献上的是，权力。
而更多的人，献上的，是他们自己的，良知，和……
亲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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