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怨愤在心。昭婉对楚二豹亦恨之入骨,她急急离开必然会尽力为之,定将让楚二豹再难逃脱。
繁华的玉湘城临街之处皆商铺林立。昭婉乔装改扮一番便四处游**于最喧闹的街头。远处,正是冯家包子铺。昭婉眸光远眺,烈日金阳,她柔荑抬起,遮住光芒。
楚三豹已然将冯开试图构陷高家的罪证都给了高篱,如今她也想趁着打探楚二豹下落的机会去瞧瞧冯家包子。
包子铺内人头攒动,不曾想,这申时冯家包子铺里便热闹非凡。众人有买包子带走的,亦有就地落座,点上茶水边啖啜边听戏的。
冯家包子总铺这内里刻意搭设戏台,请来优伶献艺,自然也吸引了四面八方来此品尝冯家包子的本地与外地人等趁机不花银子听戏的机会。
昭婉羽扇纶巾,面上贴了髭须,一身男子的劲装,雪白的琼颜上再难瞧出她就是女子了。
花碎银子要了几个包子、茶水,辅以云片糕、瓜子等点心昭婉就落座在墙角一隅。四处瞧瞧,也无甚不妥。反正忙着为夫君做了几道小菜,自个午膳到此刻还未用呢!这会尝尝玉湘城第一包子铺里新鲜出笼的冯家包子亦不为一番享受。
一边瞧戏,一边双眸亦不歇着。昭婉四扫一番,估摸着不会有甚可见的当口,一熟悉之人的背影便被她瞧了去。
没了品尝的心思,起身便尾随而去。
穿过小道,这前方便是登上二楼的雅间了。昭婉知道,若跟的紧了极易被人发现。遂,停辍脚步,四处瞧了瞧,想了想,她有了主意。
步出内屋,窜入巷口,这儿,平头百姓喜爱瞧戏的有的扒在墙头,有的则爬上枣树树杈之上。昭婉则混在人群之中,凭着武艺功底,她也攀上树杈,借力悄悄近至那间雅间旁,若是被人发现就以观戏为由,若无人发现她必定要听听,偷窥一番方才那人与什么人在雅间相会。毕竟,那人对高家来说事关重大,此人这时独个来此令人生疑。
枣树之上的枣儿全没了踪影,想必都被攀树之人摘光了。但树杈上倒可容下几个人,昭婉借力登高,而此刻她便能居高临下,既可观戏亦可偷听偷窥。
果不其然,重要人物于雅间内的几人各自吃茶闲叙。因着嘈杂之声,昭婉只能偷听个只言片语的,无法听清楚内里之人说了些什么?
然,即便如此,昭婉还是瞧见了又一个熟悉的人。而那人便是昭婉刻意出门寻找的楚二豹。
不过,楚二豹因何在此,还与对高家极其重要的男子有说有笑?昭婉心下顿觉不祥预感。
喧闹之声此起彼伏,昭婉无法听得一句完整之话,她叹息无奈。不过,此番收获亦不小,让她瞧见了诡异的一幕。
不用多说,对高家极其重要的人非古宁昌莫属,而古宁昌却赶来冯家包子铺。
话说晨间公公出府才遭楚二豹的毒手,这会儿楚二豹竟然有这份闲心邀约古宁昌相会,他们难不成已经背地里结盟了?
若果真如此那可怎么办才好啊!高家还指望古宁昌能从中斡旋,起码让四王爷对高家网开一面也就罢了。否则,四王爷查办宋知府一案随时都可将高家一并治罪的。
再个,倘若古宁昌不仅不会帮衬高家,背地里与楚二豹之流勾结一起,伺机对付高家的话,那高家便更加的危险了。
古宁昌啊古宁昌,你这才智过人的公子哥怎么会与这等江湖败类勾结成奸了呢?是不是私下有所企图?
昭婉无法断定,心顷刻间寒凉透彻。
过了许久,古宁昌起身与楚二豹抱拳道别,而后,昭婉借着罅隙瞧见楚二豹身旁还有一人,竟就是师傅罗招。
不瞧则已,这一瞧更加惊悚的差点令昭婉当场重心不稳从丹甍之旁跌落而下。
有些莫名其妙,心儿锥痛。师傅不是洗心革面了吗?怎么还会与楚二豹勾搭成奸?
犹如泥淖深陷,她再也无法爬出。而泥淖之中的一双无情之手还在使力将她往深坑里拽。
怎么着她也不相信师傅转变如此之快,一个因作恶断了手臂的男人幡然醒悟,这会又打算恶贯满盈吗?
她不敢多想,高家的当家人今儿个晨间出府为何突然遭遇楚二豹的偷袭,若非是师傅暗中通风报信?
泪如泉涌,就在此刻。然昭婉则克制自个,她那双柔荑紧紧捂住嘴巴,亦没哭出半点声响。
再喧嚣热闹对昭婉来说都提不起她的兴致去瞧一眼台上的精彩,仿若一具失心的木头人从树杈上下来地面,她莲步趔趄,没了准头,没了方向。
一路之上,不知去往何方?记得师傅与楚二豹一同出现在冯家包子铺雅间的场景令昭婉心如被刀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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