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中毒,他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不会被牵连。
老夫人则没有说话,她在思索,是否要让肃王介入。
她很敏锐,已经感觉出,琉筝中毒一事大概率跟大房有关。
理智告诉她,不该让肃王和魏国公参与进来。
可看着琉筝苍白的小脸,她也很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自己家关起门来查,此事真跟大房有关的话,有大房的人做掩护,还不知道能不能查到真凶。
只听肃王漠声开口:“阮将军是朝臣,更是有功之臣。她中毒是大事,是国事,并不是你们所谓的家事。本王有权调查。不仅本王,陛下知道了,也会过问。”
阮芸筝的脸瞬间红了。
她意外又恼怒。
肃王不是对她……
为何她现在说话却不管用?
正内心繁复间,老夫人终于下定主意,开口了。
“王爷既然肯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正愁该从何查起。”
“母亲……”大夫人抬眼看过去,眼神满是焦灼。
老夫人没有看她。
她对肃王作了一揖:“烦请王爷帮忙查出真凶。”
肃王忙将她来人家扶起来。
“老夫人不必客气。阮将军之后要入兵部,便是本王半个下属,她有难,本王不会不管。”
沈赫安也说:“老夫人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我跟王爷闲得很,正愁没事做呢!”
沈赫安是正好在王府,想向肃王讨一把他刚得的名贵匕首。
却没想到潘鸿上门求助,说琉筝被关了起来。
他最喜欢看热闹,当即一起过来。
如今琉筝虽然没被关起来,却有更大的热闹可看。
他可开心了。
肃王横了他一眼。
沈赫安干咳一声,压下了脸上的兴奋。
琉筝见祖母也开口了,知晓此事没法绕过肃王了,便只能认下欠的这份人情。
人情,也不一定要用她这个人来还。
还东西也可以。
肃王不就送来了一个玉枕吗?
这么想着,琉筝毫无压力了。
很快开始查。
府中下人,全都被叫来了前院花厅的空地前。
看着满满一院子的人,沈赫安倒是吃了一惊。
阮老先生早年就辞官了,后来开了独峰书院,虽然有稳定的进项,可到现在……竟还能养这么多下人?
不是说,阮老先生是出了名的清流吗?
哪来这么多银子养这么多下人?
肃王倒是毫不意外。
他早已经将阮家查了个清楚。
阮家这些银子,全靠大夫人的嫁妆,大夫人是商贾之女,娘家很是富裕。
还有阮芸筝。
阮芸筝原本的家,是做大锦的富商,且父母双亡,族中就她这么一个血脉。
如今大锦盛行,她想要多少银子,写信到江南就行。
阮家有这两个人,便不会缺钱。
也是因此,阮芸筝这个养女,在阮府的地位很高。
在琉筝回来之前,甚至是压着二房和三房的正经小姐和少爷的。
一群人里,有嘴硬的,却也有怕死的。
还没动手呢,已经有人招了。
招供的,是关押琉筝的那两个魁梧小厮。
他们身形高大,胆子却很小,直接供出了大夫人和大老爷。
“大小姐一回来,夫人和老爷就将她关押到了柴房,说是怕国公夫人肚子里的胎儿有损,魏国公会降罪……”
“国公爷若是真的来讨说法,大老爷和大夫人便会将大小姐交出去。”
大夫人和大老爷的脸色,一寸寸黑下去。
这些人,竟如此不经用!
肃王还没怎么问呢,他们就和盘托出了。
但也不能怪这些下人胆小。
大夫人和肃王孰轻孰重,他们是分得清的。
他们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便是被流放的那位状元郎了。
肃王的身份搬出来,他们早就吓得半死,哪里还敢欺瞒?
何况将军府这么多人,他们不说,有的是人说,还不如提前交代了,也算能减轻一些罪责。
要知道,其他人最多是隐瞒之罪,可他们,是负责看管大小姐的。
若是不早早交代,被人供出来,最惨的就是他们。
很快,两个小厮就交代清楚了。
院子里,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你们两个,竟然将杳杳关押到柴房?!她如今是什么身份?你们怕是忘了!再者说,她就算不是个将军,只是个普通姑娘,你们也不该这么对自己的骨肉!”
琉筝坐在花厅的椅子上,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甚至是放空的。
那是一种,很安静的悲伤。
肃王看过去,胸口隐隐发闷。
她……必定很委屈吧?
可是怎么一滴泪也没有?
是在心里流干了吗?
肃王这一刻,甚至恨不得告诉她,他就是小衡子。
他没有失忆,也不是单单只长得跟小衡子相似,他就是她的小衡子。
他可以保护她。
谁都不能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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