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丫鬟。她换上了府里下人的衣裳,除了带着冯禄年走,还负责替我下毒。”
今日定远将军府里宾客众多,傅家必定会从外招些短工,又或是将平日里不怎么用的丫鬟小厮放出来伺候。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么一来,府中多了些生面孔,傅家人是不会觉得奇怪的。
她给傅云琪准备的毒,是陈大夫特制的,比傅云琪在字画上弄的毒还要厉害。
无色无味,发作后,毒性便会消散,若非是在药效发作前就搭脉检查,药效发作后,再厉害的太医也验不出来。
她让玉柳将毒藏在拇指的指甲里,给傅云琪倒酒时,往他的杯盏里放上那么一点。
只要动作快,是不会被注意到的。
她当时算着时间,发现傅云琪的药效还没那么快发作,故而特意去找了傅云漪说话,借此拖延时间。
等算着药效差不多快发作了,她这才跟着那个叫怜心的丫鬟离开。
她一走,傅云琪就跟了上来。
而后便是水到渠成,玉柳将冯禄年引到傅云琪原本给她准备的房间,两人在药效的推动下,便发生了杜盼盼踹门之后的事。
元氏只觉痛快。
“琉筝,你打了一个很好的翻身仗。让原本想害你的恶人得到了报应!”
若非她敏锐果敢,今日失去清白成为笑话的人,就成了琉筝了。
她不觉得琉筝心狠手辣。
对害自己的人仁慈,那是对自己的不仁慈。
只是元氏很快想到了她五弟。
“你别忘了此人,此人才是真正的背后主谋。”
琉筝扯唇一笑:“元姐姐,今日我五弟也来赴宴了,你后来可曾见过他?”
元氏摇头:“倒是不曾……”
琉筝道:“很快,傅家就有一处院落会起火……”
她说着,掀开帘子,已然瞧见不远处的定远将军府飘起了浓烟。
“你瞧,已经起火了。天干物燥,他们太不小心火烛了。”
元氏看过去,很快也看到了浓烟。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琉筝简单解释了下。
冯禄年和傅云琪两人出事后,阮鸣筝必定是要去现场验收一番的。
但他很谨慎,没有第一时间随着傅云生过去,而是等第一批人过去之后,才找借口离席。
就是在这个时候,潘鸿将傅云琪打晕了。
被打晕的,除了傅云琪,还有怜心。
傅云琪为了避人耳目,将他那个院子里的人早就清空,只让怜心领着她去。
刚进院子,琉筝就将她打晕,丢进了一处柴间。
而傅云琪这边出事后,潘鸿也将打晕了的阮鸣筝扔到了同一个柴间里。
待到琉筝离开,才开始放火。
“他是主谋,我定不会放过他!”
她想过事后再想办法慢慢对付阮鸣筝的。
但仔细一想,今日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阮鸣筝若是死在自家,大夫人必定借机对她泼脏水,她难免被怀疑。
可死在傅家,还是跟傅家的丫鬟一起死的,便是阮鸣筝自己的问题了。
元氏既惊讶,又佩服。
“我还以为你一时无法对付那么多人,是我小看你了。”
琉筝道:“元姐姐,你会觉得我心狠吗?他毕竟是我五弟……”
元氏还是那句话,对害自己的人仁慈,那是对自己的不仁慈。
“何况,他若是将你当长姐,又怎会如此对你?他既不把你当长姐,你又何需把他当五弟?”
听着这话,琉筝的鼻尖,莫名酸涩了下。
她的血缘亲人,害她、厌她,恨她,元姐姐这样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却知她、懂她、护她。
“琉筝何其有幸,能交得您这样一个良友?”
“你别这样说,你愿意亲近我,也是我之幸。”
她平日没什么朋友,夫君去忙政务,她便只能一个人枯坐。
两个孩子又不是亲生的,养来时已经很大,她对他们再好,也与她不亲。
琉筝就像是一束光,突然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见了琉筝身上的辛苦不易,也看到了她的勇敢坚毅,她打心眼里很敬佩琉筝。
“我都恨我自己没有早认识你。”元氏笑着说。
琉筝正要说话,外头传来玉柳的声音。
“大小姐。”
琉筝道:“叫车夫停下,你上来吧。”
“是。”
马车很快停下,玉柳掀开帘子进来。
她已然换上了原本的衣裳,穿戴很整齐。
看到元氏在,玉柳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无妨,元姐姐是自己人,你说吧。”
玉柳便开口:“潘鸿让奴婢跟您说一声,事情都已经办妥了,火烧了起来,他们忙着傅二少那边的事,没有第一时间赶到救火。等他们提桶过来的时候,里头的两个人都已经被烧焦了,因为烧的面目全非,衣裳也都烧干净了,他们一时还无法辨认身份。潘鸿说他留下来查看之后的情况,所以让奴婢先回来找您。”
琉筝点头。
又听玉柳说:“傅二少死了。”
琉筝错愕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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