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只是剪去舌带,又有两名医术不凡的大夫在场,怎么都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元氏也很惊讶。
“大夫不是在吗?怎么就死了?消息可信吗?”
“奴婢看到他们去了棺材铺,所以趁乱摸过去听了一耳朵,说是舌带割得太深,半截舌头都要被割断了,血流不止,大夫没了办法,不一时就咽气了。”
元氏担忧地看向琉筝。
“你会不会被牵连?”
琉筝不担心自己,只安慰元氏:“我不会有事的。”
马车正好到了元氏的府上。
“元姐姐,你先回去,别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只是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
“你放心,便是我夫君,我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琉筝点头,目送元氏回去后,自己又上了马车。
她翻出座椅底下一套男子的墨色衣裳。
“让车夫带着你先到处转,我回一趟定远将军府。”
车夫是潘鸿潘展俩兄弟手下的人,很可靠,不会出去乱说。
交代完,琉筝便换了衣裳,跳下马车。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
琉筝趁黑摸进傅家,很快找到潘鸿。
“将军。”
“情况如何了?”
“傅云琪死了。柴间里那两个,他们依旧没辨认出身份,一时没敢对外说。”
琉筝点头:“傅将军现在何处?”
“属下带您去找他。”
“好。”
傅家乱成一团。
傅云琪死了的消息,到底没瞒过傅夫人。
她昏厥过去好几次。
傅老爷和傅云漪都在照顾她。
傅云琪的丧事,便交给傅云生来办。
琉筝跟潘鸿施展轻功从檐上找到傅云生的时候,他正在吩咐手下采买办丧事需要用到的东西。
待到下人们离开,琉筝便飞身来到了傅云生面前。
傅云生既是肃王的人,且前世一直跟随肃王,便暂且可以相信他,与他一叙。
“傅将军。”
“阮将军?”傅云生一愣,随即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快到房里说话。”
“嗯。”
琉筝迈步跟进去。
等到房门关上,傅云生便开口道:“我二弟死了。”
“我已经听说。只是不解其故。”
说话的时候,琉筝一直紧盯着傅云生的眼睛。
他的眼底毫无任何对亲弟弟死去的伤心,反而露出几分压抑得很深的畅快。
琉筝便大概猜到,傅云琪之死,大概跟傅云生有关。
果然,只见傅云生在一番犹豫之后,便开口跟她坦白了一切。
“傅云琪一口咬定他与冯禄年之事与阮将军有关,便猜到阮将军一定有后招,不会怕他攀咬。所以见你们立下字据,我就知道,最终要履行字据的人,必然是他。”
“故而,在你们还在为证据争执之时,我便在我随身的小刀上,涂了一种药。这种药药性很是活血,他的舌带一旦割断,便会血流不止,最终会失血过多而死。”
“而我在动手的时候,特意下手重了些……”
琉筝听到这,不觉得意外。
剪断舌带,轻易是不会死的,必定是有蹊跷。
“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杀他?”
连她,都对傅云琪手下留情,留他一条性命了。
何况是傅云生这个亲哥哥。
难道,是为了表示对肃王的忠心?
毕竟也是肃王授意,傅云生才会邀请她去府上庆贺。
傅云生早知道,她要对冯禄年下手的。
傅云生深吸了一口气,再不压抑自己的恨意。
“傅云琪那小子,在男女之事上素来糊涂。对于这些,从前我从不管他,爹娘还在世,他的事,自有爹娘管教。”
“但在我回京之后,却察觉他同我夫人竟然一直在私下私相授受。连她如今肚子里怀的孩子,也是傅云琪的!”
“更可恨的是,我爹娘竟然早知道这事,只是为了不让我们兄弟生出嫌隙,没有告诉我。”
傅云生紧紧攥着拳头,手指骨节咔咔作响。
“如今,他死了,我的大仇也终于得报!”
他眼底绽放着明亮的光。
那是耻辱得报之后的快意。
“等葬礼结束,我会让她落胎,而后休妻!”
琉筝在这时候想起来了,前世,傅云生后来以夫人落了胎,日后再不能有孕为借口,休了如今的夫人,之后再没娶妻。
琉筝的疑惑,得以解答,只是面色仍旧不太好看。
“可你想过吗?傅云琪一死,恐怕会干扰王爷吩咐我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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