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很是难看。
傅云生道:“阮将军,你大可以放心,我二弟死了,我就是我爹娘唯一的儿子,也是日后整个傅家唯一的指望,我会劝住他们,不会生事。”
“不是他们是否会生事的问题。”
傅云琪的死,是琉筝计划之外的事。
他若是活着,今日从这儿出去的宾客,每一个人都会对他和冯禄年的事情津津乐道。
但傅云琪一死,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转移。
死者为大,不会有人再在这时候谈论他跟冯禄年的那点事了。
傅云生杀了傅云琪,琉筝自然也感到大快人心。
毕竟此人联合阮鸣筝要辱她清白,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可在她对冯禄年的事情的谋划上,此时傅云琪死去,计划便不美了。
琉筝这一趟,就是为此而来的。
她将自己的思量告诉了傅云生,傅云生这才反应过来。
“那、那我先不对外发丧?”
“只能如此了。”琉筝说:“只是,你得劝住你爹娘,还有你的三妹。她似乎对我有敌意。”
“云漪?怎么会?”
“我当时跟着丫鬟离席,她看出不对了,却不曾提醒我,还隐瞒那丫鬟的身份。”
傅云生错愕了下,而后保证道:“你放心,把冯禄年拉下马之前,我会看好他们。”
琉筝点头。
“还有一事。”
她说起了阮鸣筝和怜心。
傅云生瞪大了眼睛。
“火是你的人放的?”
“没错,我五弟与你二弟,联合起来做了那个局,所以你二弟才会开口就说是我陷害他。”
事到如今,她也不必瞒着傅云生了。
她简单说了下阮鸣筝和傅云琪的计划。
傅云生眉头紧锁。
“看来你的五弟跟我二弟,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一开始本以为,是琉筝设计冯禄年的时候,顺带把傅云琪也算计了进去。
没想到不是顺带,而是刻意。
“你需要我做什么?”傅云生问。
他本就对自己打乱琉筝的计划感到惶恐。
他们同属于肃王的人,肃王问责下来,他也难辞其咎。
故而,对于琉筝的事,他能帮就帮,也好让琉筝在肃王面前嘴下留情。
琉筝道:“将他们埋葬。就说柴房失火,正好有两个下人在里头私相授受。如此一来,你们在棺材铺采买棺材的事,也能遮掩过去。”
傅云生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那我先走了,我还要去跟王爷禀告今日之事。他好安排人在朝堂上弹劾冯禄年。”
傅云生追上来几步,有些尴尬地说:“阮将军,那我的事……还望你……望你……”
琉筝摆手:“放心,你的事,我不会传扬出去。”
他们二人,如今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谁翻了船,另一个人都得跌下水。
她也没那么空去议论别人后院的八卦。
“那王爷那边……”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不耽误事,我不会同王爷说起你的。”
“多谢阮将军。”
“不必!”
琉筝一挥袖,走出了房门,身影很快淹没在越来越沉的月色里。
琉筝走了,将潘鸿也带走了。
有傅云生那番话,她不必让潘鸿继续在这里盯着。
离开定远将军府后,琉筝便去了王府。
她没有走正门,同肃王一样,翻墙进内院的。
一是想看看自己的轻功退步与否,二是看看王府里的布防。
前面一路避开耳目,进去都很顺利,却在即将靠近正院时,突然有数枚暗器朝她射来。
琉筝心一凌,也顾不上隐藏身影了,飞身一脚打掉射过来的两枚暗器。
暗器应声落地,紧跟着出现两个魁梧的男子。
“什么人?!”
琉筝叹气,从屋檐下轻轻落地。
“是我,我来找王爷。”
“阮将军?”两人错愕,连忙拱手道:“属下不知是阮将军……”
琉筝挥挥手:“无事。那两枚暗器是怎么回事?”
“房梁上设置了机关,一旦有人踩踏,就会触发。您没受伤吧?”
琉筝的眼睛微微一亮,说了句“没受伤”后,问:“这机关是怎么设计的?能否教我……”
正说着话,肃王苏衡从书房里走出来了。
他从出来那一刻,眼睛就紧盯着琉筝。
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淡漠开口:“有正门不走,走侧门?死在我这儿,我不负责给你收尸!”
房梁上的机关几乎百发百中,她没受伤,已然运气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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