乬娶谢无忧,本就是被逼无奈,是永宁侯府为了保全名声不得不咽下的苦果!
如今,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她这如同市井泼妇般的爹娘闹场!
这简直是把他卫子恺和永宁侯府的脸面,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勒住马,没有立刻下马,也没有说话。
只是那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茶楼门口,谢承宗看到卫子恺,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换上一副谄媚又委屈的嘴脸,扑到马前:
“贤婿!贤婿你可来了!你看看!你看看这茶楼的狗东西!还有谢无忧那个不孝女!他们拦着不让我和你岳母进去送嫁啊!这…这成何体统!贤婿,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王氏也扑过来,哭嚎着:“子恺啊!我的好女婿!无忧她不懂事,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可是你的岳父岳母啊!”
卫子恺只觉得憋屈至极!看看周围越聚越多、指指点点地看热闹人群,他恨不得立刻调转马头就走!
这婚,不结也罢!
可他知道,他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恶心,声音带着疏离:
“吉时已到,请莫要误了时辰。”
“不行!”
谢承宗哪里肯罢休,他今天不喝到这杯茶,不坐实了这岳父的名分,是绝不会走的!
“贤婿!今日这杯茶,必须在这里喝!这是规矩!她谢无忧不认我这个爹,难道你也不认我这个岳父吗?没有我,哪来的她?没有她,你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他这话说得极其无耻,仿佛谢无忧是什么稀世珍宝。
卫子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僵持到极点之时——
茶楼二楼那扇窗户,“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谢无忧一身嫁衣站在窗前。
她的目光落在了谢承宗和王氏那两张写满贪婪和丑恶的脸上。
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片死寂。
“谢承宗,王氏。我谢无忧,今日在此,与尔等恩断义绝!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生,不用你们养!我死,不用你们葬!你们的好儿子谢无虑,才是你们的命根子!抱着他,好好过你们的下半辈子吧!若再纠缠,那我便去告官!”
谢无忧的目光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卫子恺:
“卫子恺!吉时已过!你还要在
卫子恺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
他堂堂将军,竟被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如此呵斥质问!
“娶!”卫子恺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猛地翻身下马!
“拦住他们!”
他对着迎亲队伍里的侯府护卫厉声喝道,指向还想扑上来的谢承宗和王氏。
几个如狼似虎的护卫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哭嚎挣扎的谢承宗和王氏架开,拖到了一边。
卫子恺看都没再看那对“岳父母”一眼,他整了整身上刺目的喜服,脸上挂起僵硬的笑容,抬步,朝着茶楼大门走去。
茶楼内。
王金宝蹲下身。
谢无忧面无表情地伏上他那并不宽厚的背脊。
——
“起——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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