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零零读书网>网游>权臣西门庆,篡位在红楼> 第163章 后宅风流,暗中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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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后宅风流,暗中谋划(2 / 2)

那三个被折腾得散了架的可人儿才被起床自己穿衣的大官人吵醒,勉强支棱起来。

吴月娘揉着酸软的腰肢,粉面上带着三分倦慵七分薄嗔,狠狠剜了若无其事的大官人,那眼神儿媚里藏刀,又恨又爱。

她也顾不得细梳洗,草草拢了拢散乱的鬓发,整了整揉皱的衫裙,强撑着当家主母的体面,走了出去,喊了玉来,扶着丫鬟的膀子,一步三摇地先回自己上房去了,离开这试飞之地。

潘金莲与香菱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做了个活灵活现的鬼脸儿——金莲是嘴角一撇,眼波流转,带着股子浪荡的春气,香菱则是吐了吐舌,粉腮微鼓,娇憨里透着羞怯。

两人也悄没声儿地爬起床来伺候大官人洗涮。

便有伶俐的丫鬟捧着黑漆描金的食盒,送了热腾腾的细粥菜、精巧点心来。

西门庆这才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起身,赤着精壮的上身,露出几道昨夜新添的胭脂抓痕,自顾自坐下,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

碗筷一推,抹了抹嘴,便扬声唤道:“玳安!哪儿去了?备马!”

主仆二人出了府门,也不往那热闹街市去,只在自家大宅后门斜对过儿一拐。

却那套院,本是街面上不起眼的所在,早被西门大官人使银子悄没声儿地买了下来。

院墙不过一人来高,薄砖烂瓦,挡不住里面沸反盈天的声浪。

只听得一片粗嘎的呼喝叫骂,“噼噼啪啪”是拳头砸在肉靶子上的闷响,“铮铮锵锵”是刀枪棍棒磕碰的刺耳声,间杂着汉子们牛喘般的粗气儿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哄笑叫好,活脱脱一个蛮子地!

这正是西门大官人养的一窝虎狼护院所在。白日里,这群凶神便在此处操练拳脚棍棒,磨牙砺爪。

自打武松来了,便由他管教这帮护院。

西门庆刚一脚踏进这尘土弥漫、汗臊气冲天的院子,便觉一股子蛮荒野气扑面而来。

还未站稳,一条铁塔般的黑影已挟着风“呼”地抢到跟前,正是武松!但见他虎躯一沉,叉手抱拳,行了个江湖上极扎实的礼数,嗓门洪亮得震得人耳膜发颤:“东家!”

这一嗓子,如同虎啸山林,压下了满院的喧嚣。院子里那群正耍弄石锁、捉对撕打、舞刀弄棒的虎狼护院们,登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全都停了手。

一个个忙不迭地朝着西门庆叉手行礼,口中七长八短、乱纷纷地嚷着“大官人安好”、“给大官人磕头了”,惊得檐头几只老鸦“扑棱棱”飞走。

虽则声音嘈杂,高低不齐,却也勉强凑出个样子,比之早先那等乌烟瘴气、没个规矩的腌臜景象,已是天壤之别。

西门大官人鼻孔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他慢悠悠扫过眼前这群筋肉虬结、汗气蒸腾的精壮汉子。

这些人里头,颇有几个是走南闯北、身上背着血债或不清不楚案底的亡命徒、滚刀肉!

但西门大官人自有规矩:只收清河县本地或周遭知根知底、有家拖累的,或是经他心腹之人作死保的。

那些个眼珠子乱转、来路不明、话油腔滑调的外路货色,便是三头六臂,西门庆也一概不收。

这些个看家护院,用好了是自家爪牙,倘若留一些根脚不清爽的,用不好便是埋在枕头底下的剔骨刀,指不定哪天就割了自己的喉咙!

大官人眼风溜过人群,在武松身后几步那几个缩头缩脑的汉子身上。

那几个是原先这里的领头,此刻却像霜打的茄子,鹌鹑似的缩着脖子,规规矩矩垂手立着,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看样子脸上那点往日横眉立目、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凶相,早被武松对铁拳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耗子见了猫般的敬畏,和骨子里透出来的一丝儿惧惮,生怕一个不对付,那砂钵大的拳头又招呼上来。

西门大官人肚里雪亮:

在这等只认拳头不认爹娘、胳膊粗就是大爷的腌臜地界儿!

任你是多硬的铁脑壳、多横的滚刀肉,在武二这尊杀神手里,也不过是三两顿饱打,打得你筋酥骨软,打得你亲娘老子都不认得!

保管教你晓得马王爷三只眼是横着长还是竖着生,从此乖乖夹紧尾巴,伏低做!

大官人懒洋洋地一挥手:“接着耍你们的!把吃奶的劲儿都给我使唤出来!别他娘的装死狗!”

众人如得了赦令,轰然应诺,声浪几乎掀翻了院墙,院子里顿时又炸开了锅,“噼啪”、“噗噗”的拳脚到肉声、“嘿哈”的吐气发力声、石锁夯地“咚咚”的闷响,混着土腥气和汗臊味,直往人鼻孔里钻。

西门庆这才慢悠悠扭过头,望向规规矩矩、钉子般戳在自己侧后方的武松。

这铁塔般的汉子,此刻在他面前腰杆挺得笔直如标枪,头颅却微微低垂,双手紧贴裤缝,活似庙里那金刚硬生生憋出三分人样儿来,凶煞里透着股子被降服后的驯顺劲儿。

“武丁头儿!”西门大官人慢悠悠啜了口茶,眼皮子也没抬,只从喉咙里滚出一句,“你那炊饼担子的大哥,这几日光景可还硬朗?那起早贪黑的营生,可还支应得开?”

武松听得唤他,那张棱角分明、惯带几分煞气的紫赯面皮,竟蓦地涌上一股暖烘烘的感激来。他慌忙叉手躬身,声气儿都透着热乎:“回东家的话,托东家洪福齐天!俺大哥身子骨儿倒还硬挣。”

“起这个,”武松脸上笑意更深了些,“真真儿要多谢大官人您菩萨心肠!前些日子打发薛嫂送来的那位难娘子,端的是个伶俐人儿!知冷暖,懂惜福,世事人情瞅得透亮,眉眼高低识得分明。那手脚,啧啧,灶上煎炒烹炸,灶下洒扫浆洗,里里外外,拾掇得比那清水淘过还利!”

“如今有她帮衬着,俺大哥肩上的担子轻省了大半!气色眼见着红润起来,两口子在一处,日子过得是蜜里调油,安安稳稳!”到此处,武松那粗犷的脸膛竟泛起一层微红,透着打心眼儿里钻出来的欢喜。

他话音儿一顿,忽地撩起皂布直裰的下摆,“噗通”一声,单膝便抢跪在地,两只铁钳般的大手抱拳过顶,声音沉甸甸,砸在地上都似有回声:

“东家!俺武二是个直肠子的夯货,学不来那花舌巧嘴!您待俺武家兄弟,恩情比那泰山还重!”

“您给武二这莽汉一个安身立命的去处,赏口饱饭吃……这还不算,”他喉头滚动一下,声音更见恳切:

“您……您还让俺那苦命大哥,得了这么个知冷知热、会疼人的屋里人!俺武二这草芥般的性命,不敢图甚么泼天富贵,只求俺大哥平平安安,俺自家能在这地界儿上,凭力气赚几两银子,报答哥哥的恩养……”

“可……可不知撞了哪路邪祟!”武松那感激的神色忽地一黯,眉头拧成了疙瘩,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里裹着江湖人特有的警觉,更透着一股子命里带来的无奈:

“或是俺这性子,真如师傅骂的,是块点炮就着的生铁疙瘩,忒也莽撞……又或是老天爷见不得俺们兄弟安生?每每眼瞅着日子刚熨帖下来,能喘几口顺溜气儿,舒坦上三五日……平地就能掀起三尺浪!不知从哪个腌臜旮旯里,就能钻出些意想不到的龌龊勾当!唉……”

这声“唉”,又沉又浊,像块石头砸在人心上。

他顿了顿又高昂道:“如今俺自己,能在这清河县,靠着大官人您赏的这碗饭,凭着一身力气,护得您宅院周全,报答您的恩情!”

“又能赚一些补贴给哥哥家用,不用例会外头的走江湖的风风雨雨和朝不保夕的官府缉拿,这已然是俺武二心里头,顶顶快活、顶顶实在的活法了!”

“更别东家您还是师傅的挂名弟子起来更是自家亲人!”

西门大官人这虚抬了抬手,脸上堆着笑:“起来起来,武丁头!既如你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

武松又拱了拱手起身,那满肚子的感激,依旧明晃晃写在脸上,几乎要溢出来。

大官人望向那些练着的护院:“武都头,这些日子,你调教那帮新来的子们,都教了些甚么?”

武松叉手唱了个肥喏,紫赯面皮上堆着恭敬:“回大官人,这些夯货们,身板子倒还硬挣。的便教了几路深进深出的拳脚,又排演了些个合围扑拿的阵仗。”

大官人微微颔首,话锋却陡然一转:“武丁头,你是个实诚人。只是管教这些人,重点却不在此处。”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你须得明白,这些人便再下死力去学,年纪都已不了。真要论起真刀真枪、拳来脚往的硬功夫,如何拼得过那些积年的江洋大盗?”

武松闻言,那张紫赯面皮上顿时显出一片肃然,腰杆挺得笔直,抱拳沉声道:“请东家明示!武二洗耳恭听!”

大官人身子往前倾了倾:“要紧的是,得多教些你们江湖上那些……嗯,‘别样’的手法!”

“要紧处呵,是多教些你们绿林道上那些……嗯,‘下三路’的‘巧宗儿’!”

“譬方:如何把风放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耗子过街也休想逃过眼去!如何识人辨相,一眼便瞧出对方的底细!

“动起手来,如何瞅准风头,兜头盖脸扬那石灰面子迷人眼目,又不教它迷了自家兄弟!如何悄没声息地下绊子、使绊马索,专打人下三路!”

“碰见劫货的飞骑,如何结阵抵御,碰见晚上爬庄的大贼,如何巡夜提防锁截!”

“再如,如何撒开鱼网、抖擞飞索,专一缠人手足,叫他有劲儿使不出……这些个不起眼、上不得高台盘的江湖‘门道’,才是他们眼下顶顶当紧的‘饭碗’!给我西门家看家护院,押运货物,用得着!”

武松那两道浓眉先是微蹙,继而猛地一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重重一点头:“东家点拨得是!武二明白了!这些‘门道’,俺省得!”

“起拳脚……”大官人话音未,忽地反手向后一抄,如同老鹰捉鸡崽儿,一把就薅住了身后侍立的厮玳安的后脖领子,不由分,硬生生将他拽了个趔趄,踉跄到跟前。

玳安正打着盹儿,冷不防被拎出来,心肝儿“扑通”就是一沉,知道没好事!

那张原本白净的脸儿,霎时皱缩得像个风干的橘皮。

大官人捏着玳安细伶伶的后脖颈,对武松道:“武丁头,你看这厮!年岁不大,正是骨缝里往外蹿力气的光景。整日里只在妇人堆里钻营厮混,白费了一身蛮劲儿。不如就丢给你,正经学些拳脚功夫,也省得日后精气神全折腾在妇人身上了!”

武松闻言,也不答话,只把一双蒲扇大的巴掌伸过来,铁钳似的指头在玳安瘦伶伶的胳膊、肩膀、腰背各处狠狠掐捏了几下。

玳安被他捏得骨头缝里都“咯吱”作响,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在眶里直打转,却像被捏住了嗓子的猫儿,一声也不敢吱。

武松捏罢,点点头:“东家慧眼!倒是个好胚子!筋骨虽细,底子还结实,是块能捶打的料!交给武二便是!”

他略一沉吟,眼中精光爆闪,“每日叫他花上三个时辰,每日卯时便到俺这里点卯,晚边再到俺这里再练两时辰再歇息,俺必把他这身懒骨头、骚筋儿抽得笔直,练得……”

武松声如洪钟,猛地一顿,“练得步战筋骨赛铁,拳脚带风,等闲三五条莽汉,休想近他的身!”

玳安一听“三个时辰”、“卯时点卯”、“抽筋扒骨”“晚边还要来”这等话,唬得三魂七魄飞走了大半!

那张苦瓜脸登时皱成了腌菜疙瘩,也顾不得甚么规矩体统了,一把死死攥住西门庆的衣袖角儿,带着哭腔哀告:

“哎哟我的亲大爹!饶了的吧!的……的身子骨还嫩,猫崽子似的,还在蹿个头哩!哪经得起……”

话未完,西门庆把眼一瞪,两道寒光利箭似的射过来,玳安登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雏,后半截话硬生生噎在喉咙里,化作一股凉气。

他缩着脖子,垂着脑袋,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心里却早把那武二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骂了个底朝天:“天杀的武二!活脱脱一个催命的阎罗、追魂的太岁!爷我这一身细皮白肉,哪禁得起你这般揉搓?每日三个时辰?怕不是要把爷我练成你大哥那般……三寸丁谷树皮的模样!”

大官人完这些,这才脸色一正:“好了,我来找你还有一幢天大的要紧事,非你武丁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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