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不知轻重的小贱人,真是穷疯了,竟敢同她玩这套两面皮子的把戏,如今有命拿没命花也算是便宜了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哭了呢?”二夫人管彤起身安慰。
一众女眷婢子上前关心,唯独苏怀昳和其母亲秦清韵纹丝未动。
苏复来将新得的玉串小心收到怀里,看向了自己的长子,出口教训,“去瞅瞅你三叔母怎么了,比你小的儿郎都去了,怎就你特殊?莫不是读书读傻了。”
苏怀昳挺如松竹,未回父亲话,只看向上首,“祖母,六妹妹呢?”
赵老夫人忙着关心陶娇娘,未曾听见有人喊她,还是身旁的庆姑姑提醒几次,才恍然道:“对了,这六娘子呢?我亲笔书信让你们将六娘子一并带到长安,怎么不见人?”
二夫人轻摇头,表示不知。
赵老夫人一改刚刚的关怀备至,“娇娘,人呢,老三和四郎你不清楚下落也就罢了,莫告诉我六娘你也不知道,若是如此,你在庐陵是怎么当的家?”
陶娇娘哭声一顿,抬头道:“母亲不知,新妇这脸,便是六娘子所害。”
苏怀昳面不改色:“她孤苦无依,如何害人?三叔母此言实乃无稽之谈。”
赵老夫人不满他偏向那个煞星,皱眉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速速说来。”
陶娇娘夹着嗓子哭道:“新妇收到母亲的信后便派人寻到了六娘,哪知她非但不领母亲的情,还出言伤人,说话之难听新妇都不敢学给母亲,更是联合外人诓骗新妇千两白银为她还欠银,结果拿到钱后便不知所踪,新妇想带她回来都寻不到人。”
赵老夫人厉色道:“好个六娘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恶毒的心肠,和她那小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二夫人捏着帕子替陶娇娘擦泪,“平日里娇娘最爱惜容貌,瞧瞧这脸儿,怎就成了这般模样?”
陶娇娘的脸红肿起疮,混合着胭脂水粉,再这么一哭帕子一抹,灯火昏黑下如同女鬼似的。
陶娇娘捂着自己泛热的脸,“新妇自从见过六娘子一面后,便身子不适,家中仆婢也是如此,瞧了医先生也不知其病症,长安有大喜,新妇怕冲撞母亲便去寻了位道士相看,道士说新妇身有煞气,怕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盯上了。”
“什么!”
赵老夫人最信这种鬼神之说,闻言拍了拍胸口,惊慌未定,“你说的可是实话?”
“句句属实,新妇不敢欺骗母亲。”
苏复来坐直了身子,拍案道:“母亲,我说什么来着?这苏靥就是个小煞星,谁沾上她都没有好下场,你为何非要接她上长安?如今好了吧,将三弟妇害成这般模样!”
苏怀昳冷静地看着堂中,“子不语怪力乱神,三叔母不妨另寻医术高明者再下定论。”
苏怀嵘也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便被母亲的眼神给逼退了,只得低头饮酒。
赵老夫人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手中盘起了念珠,吩咐道:“苏家有此女实乃不幸,明日快派人去云真观,请位道长来府中作法。”
庆姑姑应下,陶娇娘止住哭声,帕子下得意地勾起唇角。
赵老夫人抬手吩咐开宴,还未口忽有位侍婢匆匆跑了进来,满脸慌张,在堂屋中张望寻人,半天不开口。
田福追了进来。
秦氏身边的娄妈妈也走了过去,先一步道:“这是怎么了?”
侍婢磕巴回:“六、六娘子回来了!”
田管家也追了进来,一把拉住了侍婢的胳膊往外拽,“侍婢不懂事,闯了家宴,我回头定会好好罚她。”
说着,就要拉侍婢走。
娄妈妈拉住了侍婢的另一条胳膊,阴阳怪气道:“怎么,现在有点什么事儿都不能禀报主子了,得先跟田管家汇报?”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