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时看的那个砚台色彩略暗,而现在的是油亮的暗红色。
“抬头!”
傅戎炡夺走我手里的假货扔在角落。
他个子高,我头抬得费力。
“我订婚,你这么破费干什么?想讨好我?”
我毫不犹豫道,“是。”
他克制喜悦,掰着我的身子让我后背朝他,然后窸窸窣窣地在我脖子上挂东西。
是串珍珠项链。
我估摸着他扣好了,正要转身时却被按住。
“要不,我和家里商量商量……干脆收了你做二房?”
声音从头顶袭来,像庙宇撞钟,我浑身一僵,不敢动弹。
二女共侍一夫?
“我——”
不愿意的话堵在嘴边,可我转念反应过来,我已经当了一年的地下二姨太了。
拜他所赐。
傅戎炡享受着愚弄我的乐趣,明朗地笑出了声。
“我的脸比印章有用,以后想要什么就告诉我,今天是正巧在门口遇到了那个告状的老板,下次就不一定了,万一他满口胡言,说些不中听的话,那就麻烦了……
钱我会帮你要回来,以后别自作聪明了,我什么都不缺,明天别惹麻烦,打扮漂亮点儿……”
他叽咕说了一堆,把珍珠耳环塞在了我手里,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我木在原地,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这么走了?
没黑着脸说狠话?语气还格外温柔?
他这是怎么了?要改邪归正当君子?
无人为我解惑,我也无心猜测。
没了他用身子遮挡,寒风争先扑在我脸上,我猝不及防被灌了一肚子冷气,连打了三个喷嚏,扶着围墙发抖。
这回算是彻底着了风寒了。
等我缓过神走出巷子时,刘妈妈抱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苦着脸迎了过来。
“小姐!”她小步朝我跑来,眼中尽是担忧。
刘妈妈是我房里的人,平时负责照顾我的起居,性情温柔。
狐裘覆身十分暖和,隐约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我蹙着眉疑惑,刘妈妈赶紧解答。
“是傅二爷送的,他说今日有事,没差人送你回来,让你坐黄包车回来受了寒,这是歉意。”
可……他怎么知道我坐黄包车回来?
怪不得。
傅戎炡真是打得一手好牌,我甘拜下风。
从女管家追出来送衣裳,到铺子买龙砚被骗,再到黄包车,他的人一直在我身后。
我就像蛛网上的猎物,一直在他的掌控里打转。
我没说话,静静地挽着刘妈妈的手往外走。
她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关心起来。
“课……还顺利吗?”
“顺利,傅二爷的表妹很听话,学外文学得快,我很省心。”
傅戎炡一早就用授课的借口把我叫走,家里人都知道,但谁都没阻拦。
刘妈妈没戳破我的谎言,她淡然地替我整理了旗袍领子,还顺手给我塞了个水果糖,哄小孩似的。
“二爷说,送你的珍珠首饰明天一定要戴。”
“嗯。”
“本来要拍全家福的,但老爷说你不在就把人打发走了,刚放过鞭炮,屋里新姨娘正在敬茶,三小姐一会儿静静看着就行,别和那几位起争执。”
“嗯。”
我敷衍地听着,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咔咔两下就嚼了个干净。
倏地,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傅戎炡为什么不要走印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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