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祖母:“庾正安如今也在晋源侯麾下?”
郭狩:“一年前我在青州,正安是晋源侯的府掾。”
郭狩也知道她想问的大约是唐家之子唐信,也就一并答:“那时唐子山为晋源侯从官,官至一郡从事。”
没说现在,就意味着他也不知唐信如今的情况。
唐祖母了然,心中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
这么几年没有唐信的消息,就像进了京城就失联的唐父那般,她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了。
唐挽抬了抬眸,看向郭狩:“庾正安托你转达何事?”
郭狩面色凝重起来。
原来晋源侯势大,不久前遇刺,庾归被幕后黑手栽赃陷害,被晋源侯厌恶,他辩解不得,无奈之下打算出逃。
逃亡之地就是还算和平的中州。
庾归拜托身处中州的友人替他传信,望唐家与紫阳王接应。
虽无直接明说,但他们都听得出来,庾归为得到他们的接应,会以青州各城布防为报答。
郭狩觉得庾归这事做得不对,非名士之举,但想到是晋源侯负庾归在先,也不好多评判。
一直没说话的容晏忽然笑道:“难为郭先生愿意替他奔走,受他连累名声。”
郭狩低头不语,这位仕女言语中的冷意让人不敢直面。
容晏并没有停话,接着笑:“他不敢让你转达此事给紫阳王,而是让你找上唐家,就是怕天下人怀疑他与紫阳王密谋刺杀晋源侯,毁掉他所剩无几的名声吧。”
郭狩无言以对。
这么一想,庾归做得更不厚道了。
唐挽拉了拉容晏的手,示意他别说了,郭狩毕竟是客人,而非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容晏看向唐挽,宽大的曲裾衣袖下,用力握了她的手。
他一点都不想听见一个“庾”字。
时隔多年听见姓庾的人,他还是会感到十分的不适,胃里翻涌起一股恶心。
天知道他当年为了赶走庾归花了多大的心思,现在他要过来,岂不白费他多年前的筹谋。
庾归此人,五年前临别,还自以为只要闯出一番功绩,复庾氏之兴盛,就能光彩归乡与唐挽结亲。
尽管那一纸婚书早在庾父病亡前就已作罢,他也没放弃做他的白日梦。
这世道这么乱,怎么就没让他死在外面!
容晏忍着恶心,眯起眼睛,抚掌一笑:“昔日他离开紫阳郡,说必将衣锦还乡,如今狼狈逃回,实在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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