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十五刚走,月儿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件。“少爷,浪漫岛那边刚刚发过来的信件,还是加急的。”
程风眉头一皱,这红玉还在台北,那浪漫岛竟然来信了,莫非是那边出了事不成?
程风赶忙拆开信件观看,信是由留守浪漫岛的田来娣写来的。信中说原济州牧张存人任期已满,返回朝鲜述职去了。
浪漫岛现在来了一位新的州牧,叫李成,好像还是一位朝鲜的王室成员。
这个李州牧刚刚上岛,便带着府兵找上海军基地,给我们下了一个命令,要求我们三个月内撤离济州岛。超过三个月不撤离的,他将把我们定性为外敌入侵予以剿灭。
看着信上的内容,大少直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叫李成的家伙,是不是脑袋进了水?你都到了海军基地了,难道没看见我的实力吗?
这家伙是什么脑瓜子?竟然能够自信到就凭那三千连小倭寇都打不过的垃圾兵,就想剿灭海军基地?
大少一拍桌子:“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弱的不能再弱的李朝,竟然也有炸毛的一天?这个叫李成的家伙如此的不识好歹,这家伙就活该去挖矿。“
程风眉头舒展,有些心花怒放,既然朝鲜王室如此的没眼力,那美丽的小岛终于可以整体改名了。
“召集各部门负责人,马上开会,咱们得商量商量对策。”程风当机立断,社区负责人开会,进行战前部署。
众人齐聚会议室,听了月儿的描述,大家都觉得没什么,那坐岛早就想全部拿下了,要不是碍于陈存人面子,怎么可能让他们在上面耀武扬威了这么几年。
程风看着大家,坚定地说:“朝鲜派了一个王室成员来做济州牧,刚上岛就想动咱们的根基。哥哥姐姐们,对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宋玉成笑道:“这朝鲜王的脑袋肯定是有疾,他好像忘记了,我们才是爷爷,他只是个孙子,仗着小就想以小卖小,打不死他。”
红玉站起来说:“那里是我们东海舰队的母港,他说让出来就让出来?想得也太美,我回去把这家伙给做了,扔海里去喂鱼。”
桂英笑了笑:“红玉妹妹别着急啊,少爷心中肯定是有盘算的。听听少爷怎么说,咱们只须照着少少爷说的去做就是了。”
众人纷纷点头,看着程风,眼神中满是斗志:“少爷,你说该怎么办?要不我们调集人马,把朝鲜桌子给掀了算了。”
程风摇摇头:“现在不是掀桌子的时候,这杀人放火的事情,总要有人来顶缸才对,朝鲜本土上的事情现在急不得,要等黄台吉去朝鲜当强盗的时候,我们才去混水摸鱼。
到时候出现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情都是黄台吉干的事,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就算出现在朝鲜的土地上,那也是以救世主的身份去,而不是侵略者。”
红玉有些着急:“那怎么办?咱们现在总不能从那里撤出来吧?那里可是咱们花了好几年的心血才建起来的,在那里耕种的百姓都已经有十万人了,不是说撤走就能撤走的。”
程风笑笑:“我记得那个地方应该有好几年没有闹过倭寇了,新来的那个李成又是朝鲜皇室成员,如果他被倭寇给围了,生命危在旦夕,你们说朝鲜王愿不愿意用济州岛来换他的狗命?”
种花桂英摇摇头:“这个很难说,关键是得看他在朝鲜王室的身份贵不贵重,要是一般的皇亲国戚怕是不行。”
程风点点头:“桂英姐姐说的有道理,我估计这个叫李成的家伙,应该是朝鲜王室的旁支,既然他是来接任陈存人的职位,陈存人离开前应该和他介绍过我们的底线。
他明知道我们背后是大明,还敢来招惹我们,有没有可能就是想给朝鲜国王引个火,他好从中间谋个利。”
宋玉成摇头:“我觉得不可能,他给自己谋利的前提,是他还活着,如果他被我们搞死了,他的利从何而来?
从这个事件来看,如果我们不同意离开,双方就会产生冲突,那他被搞死的几率基本就是100%的,他都死了,给谁谋利?”
程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让田来娣答应他,我们四月底离开。”
红玉急了:“少爷,那里可有十几万人啊,怎么撤离得了?”
“红玉姐姐你别急嘛,等我把话说完,三月份以前,棉兰岛的事情应该结束了,到时那些倭寇也是要回九州岛老家去显摆的。
就让田川一郎带着他的倭寇去把济州城围了,到时我们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程风说完,还发出了桀桀的笑声,把在座的几个人都笑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月儿抖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少爷,你这笑声太瘆人了,一听就是坏蛋的笑,一点都不像个好人。”
程风笑着拍了拍巴掌:“这叫策略,懂不懂。古书上有云,兵者诡道也,又言兵不厌诈,还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等等,等等,说的就是我的这种做法。”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程风接着安排:“桂英姐姐,你安排人尽快到棉兰岛那边去,确定田川一郎最后解决棉兰岛的具体时间和细节。
红玉姐回浪漫岛去安排北上新领地的准备,做出我们要撤离浪漫岛的假象,以便在合适的时候“解救”济州城,救助住在济州城里的那些百姓。
前期的很多事情,程风是不管的,当大家都在忙着北上的事。程风带着诓骗董其昌几个得来的那些字,来到科学院。
科学院两处空闲的园区,现在已经划拨给了李丽君的临时军政歌舞团和柳隐的货币设计研究所。
程风走进科学院,径直来到柳隐的货币设计研究所。
这的柳隐正对着七八个手下发愁,这个叫货币设计研究院的地方,她已经待了半个月了,不知道具体的工作是什么?
那个叶羽,袁招英到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除了在政治学院学习,一天正式的工作没干,一天三顿饭,吃得几个人心里发慌。
两人也没有办法,天天带着几个部下守着柳隐,就想知道自己的具体工作到底是什么,一天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工作,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就放不下来。
这时的柳隐心里也愁得很,坐在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办公室里。瞪着一双大眼看着
就在这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柳隐抬头看去,正是程风。看到程风进来,柳隐眼睛一亮:“少爷,你可来了,大家都来了好几个月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到底是干什么的,少爷再不来我们都得疯。”
程风笑着把手中的字递给她:“本公子不是考虑到叶羽,袁招英他们几人身体不太好,想让他们多休息几天养养身体嘛。
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如何能够投入到工作中去?这是上一次我忽悠师伯他们写的字体。你们就按照这个字体来设计货币布局。”
柳隐接过字,仔细端详,眼中闪过惊喜:“我就说少爷当初让老师写这些字好生奇怪。既不成词,又不成句。都是零散的字。
我想了好长时间都不知道少爷要这个字来做什么?原来是想用那些字体来做这货币呀。”
程风点点头:“毕竟我们要做的是货币,上面的字如果不是名家的,那怎么对得起货币二字?”
柳隐皱了皱眉:“你说的货币是不是像大明宝钞那样的?”
程风点点头:“意思上和大明宝钞是一样的,都是代替金银的货币,只不过我们这个货币和大明宝钞不一样,我们的纸币和我们手里的金银数量多少是绑在一起的,并不像大明的宝钞一样,不能与金银等值。
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属于金融的范畴,你们不是学金融的,一时半会理解不了这中间的关系。你们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把货币的币样设计出来。”
柳隐问:“少爷,你说的这种货币到底是怎么样的?需要怎样的设计?我们一点想法都没有,不知道如何设计啊。”
程风呵呵一笑:“这个我知道,你们也没见过真正的货币是什么样子,单凭想象,你们肯定想象不出来。
我这里画的有货币的草图,有十元,五元,一元,五角,一角,五分,一分共七种规制,你们就在这个草图的框架下,按照我提示的要求来设计。
原则就是图案要复杂,色彩要绚丽多彩有变化,这种颜色之间的过渡还要自然,不能花里胡哨,正反两面的要求都是相同的。”
柳隐接过程风手里的草图,看了看,似乎明白了少爷要求的含义是什么:“少爷的这个草图看明白了,少爷放心吧,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先设计一张简单一些的给少爷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程风点头笑笑:“按照柳姐姐的聪明才智,从我在这种草图上标注的细节说明,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意思,那我就等着姐姐们设计的概念稿出来,叶羽,袁招英,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工作了。”
柳隐笑笑:“少爷你只管去忙,我们马上开始设计,三天之内给你看到草样。”
叶羽,袁招英几人也表示,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理会公子的设计理念,尽快设计出概念图来。
对于这些新人的工作态度,程风很是满意,离开货币设计研究院时,嘴里还哼着小曲,那悠悠扬扬的歌声在科学院的路上传播,引来好多人探头出窗查看情况。
因为设计工作需要安静,所以货币设计研究院距离军政歌舞团很远,都不在一条街上,大少的歌声就沿着那长长的街道一路走来。
军政歌舞团团长李丽君也不知道自己具体需要安排什么样的娱乐节目,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虚谷公子也不来做个指导。
百般无奈的李丽君等不到虚谷公子的指示,只得按照传统的教授方法指挥着
大家正训练得热火朝天,李丽君隐隐约约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一个小男生的歌声:“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总共才有十几个人来,七八条枪,遇皇军……”
那略带沙哑的小男音,一听就是处在变声期的小少年。
李丽君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顿时有些高兴,放下手中事务,快步走到院门口查看。
只见程风双手背在身后,正慢悠悠地哼着小曲走来,身后的护卫们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打扰了他的雅兴。
“公子,你这是唱的什么新奇曲调?老身以前怎么没听过?”李丽君笑着问道。
程风停下脚步,咧嘴一笑:“这可是我从外面学来的新曲子,戏曲调,怎样,是不是挺好听?”
李丽君点头称赞,又说道:“是很好听的,公子,我们这个歌舞团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可要给我们说道说道,要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到底该编排些啥曲目。”
程风笑呵呵的说道:“我这不就来了吗?今天我就和你们说一说,军队的歌舞团应该做什么事,唱什么歌,演什么戏跳什么舞。
我这里带了一堆的曲子,我唱给你们听,你们把我唱的曲子谱下来,慢慢编排。几个月后旧港会改名成立新的官僚机构,到时需要你们上场表演气氛。”
李丽君眼睛一亮,自从上一次听这小公子唱了几首新曲之后,再也没有好好的听他唱过新的曲子。
程风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了激昂的军歌,那旋律振奋人心,节奏明快有力。李丽君和歌舞团的成员们都听得入了迷,纷纷拿出纸笔记录。
一曲唱罢,众人还沉浸在那慷慨激昂的氛围中。程风接着又唱了几首不同风格的歌曲,有歌颂英雄的,有表达思乡之情的,每一首都让大家耳目一新。
李丽君激动地说:“公子果然是大才,这些曲子太妙了,以前从未听见有人用这么多的风格唱过这么多的新曲调。”
程风笑着点头:“这些歌曲都是很震撼人心的,大家编排的时候,要注意融入军队金戈铁马等元素,展现出我们的精神风貌。
这些曲子也是今后我们的军队各军种的军歌,你们练好了,以后还要负责教授那些军队的战友们演唱,这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旧港宣慰司改名成立新组织机构时,这些曲子也会在成立大会上进行演出。这可是件大事,千万马虎不得,我相信你们的表演会让大家眼前一亮的。”
歌舞团的成员们认真聆听,不时提问,在大少反复唱过几遍之后,像李丽君,李凌波顾横波这些擅长歌曲的天才们,很快就把这些曲子掌握下来。
毕竟程风唱歌不是专业的,有些曲调他会唱跑调。但是别人有没有唱跑调,他却听得出来。
于是大家反复唱了几十遍和大少对曲调,最后总算是把正确的曲调对了出来。
听着达些耳熟能详的歌曲,程风满意地看着大家,说道:“算是把这些曲子学了个十乘十,姐姐们真是厉害,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把表演办得精彩,加油干!做些时日,有空了我再来。”
说罢,大家挥挥手,转身跨出了歌舞团的院子,双手往后面一背,哼着小曲,继续悠然离去。
……
刚把货币设计和歌舞团的事情安排好没几天,一看就要进入二月,登州的耿仲明却带着船队来到了台北。
他是奉登州巡抚孙元化的派遣来台北买火炮的,刚过完十五就开始南下,好在西北风还没有结束,一路还算顺风,现在正月二十七日上了岸。
耿仲明被护卫带到了军管会办公大楼,在军管会的会客厅见到苏禄郡主。
这家伙很是懂礼仪,拜见郡主的整个礼仪做的是滴水不漏:“下官耿忠明见过郡主殿下。”
种花桂英高坐上位,脸的笑容是那么的礼贤下士:“耿将军平身吧,看坐。”
“谢郡主殿下赐座。”耿忠明躬身谢过,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定。
种花桂英等耿忠明坐好,这才问道:“不知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见郡主问话,耿忠明马上站起身来,恭敬又规矩,拱手躬身:“回郡主殿下,下官是奉登莱巡抚孙大人的命令,前来购置一批火炮,还望郡主殿下成全。”
种花桂英笑着请他坐下,问道:“耿将军,不知孙巡抚此次要购置多少火炮?是用铜换还是用银子?”
耿仲明道:“孙巡抚是想加强登州城防,此次打算购置最少三十二门红夷火炮,一百门弗郎基炮,所需的铜锭下官也带来了,一共二十万斤,如有多余可以全部换炮。”
“什么?只要三十二门,这数量也太少啦?本郡主这里还可有好几百门呢,你们就不想全都买去。”
耿忠明笑意盈盈:“让郡主殿下见笑了,登州虽需加强城防,但一时也凑不出这么多的铜锭,二十万斤铜已经是我们巡抚大人目前能筹集的最高数量。
虽然三十二门红夷火炮和一百门佛郎基炮,是有些少,不过到年中时,我们还会再来买一次。”
种花桂英手指轻轻的敲着椅子扶手,心中盘算起来二十万斤铜锭可以换多少门炮?
“一门红夷大炮重四千斤,三十二门就需要十二万八千斤,加上人工费三万八千斤,三十二门红衣大炮就需要铜锭十六万六千斤。
那小弗郎机炮一门重二百八十斤,一百门又是二万八千斤。加上人工费,又是八千斤,就是三万六千斤。
这两种炮加起来就二十万二千斤。这么算下来,还要缺少两千斤?这孙巡抚倒是算得挺精的。”
种花桂英轻抿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耿将军,本郡主也想帮孙巡抚,可这火炮制作不易,材料、人工都耗费巨大。二十万斤铜,本郡主有些亏啊。”
耿仲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道:“郡主殿下,不知还差多少铜锭?实在不行,下官可向孙巡抚再做请示,用银子补充可行。”
种花桂英嘴角上扬:“本来吧差的也不是很多,也就差个两千斤的样子,这样吧,差的这部分也不让你们补啦,算本郡主对孙巡抚的一份心意,不过下一次可不能缺斤少两。”
耿仲明大喜,连忙起身拱手:“如此便多谢郡主殿下慷慨,下官回去定会据实向巡抚大人禀报,巡抚大人定会感激郡主大恩。”
种花桂英摆了摆手,示意耿仲明坐下说话:“耿将军,不必客气,坐着回话就可,你先安排人把铜锭搬到码头上去,我会让人带你到仓库去自己亲自挑选火炮。
等你挑选好了,我们会安排专人给你们送到码头去,你们直接装船就行了。
对了,耿将军,如今登州局势如何?你们辽东兵到了登州可有什么不适应?”
耿仲明身子一正,回道:“回郡主殿下,登州如今还算安稳。只是当地的百姓不喜我们辽东兵,觉得我们的到来影响了他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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